谢容与拦住她:“你做什?”
“德荣让看着你,”青唯道,“去搬张椅子,在床边上守就是。”
谢容与又失笑:“你坐着还怎睡?”
“不睡,反正天都快亮。”
谢容与握住她胳膊,想把她捞回来,奈何青唯眼下真是敏感得很,手肘被缚住,立刻回身式擒拿,单腿侧压在他膝头,“你是不是又想占便宜?”
谢容与也在暗色里看她,片刻,道:“小野,……”
“你轻薄!”
不等他说完,青唯很快下定论。
谢容与愣下,不由失笑,“怎轻薄你?”
青唯不安极,心跳到现在都犹如雷动,他千万不要听见才好。
起些有没——
他不是刚吃过药?哪怕用盐水,余味也该是苦,怎有点回甘?
当初假意嫁给他,想过会到这步吗?她怎没像新婚夜那样,预备着把他掌劈晕。
要是阿爹阿娘,或是师父知道这事,会不会责骂她?她该怎和他们交代呀。
爹娘还好说,到他们墓前认个错,百年以后到忘川河前大不受顿鞭子,师父那里该怎办?他会不会像上回她跟鱼比凫水那次样,把她拎回去,捉十条鱼让她比个够,她险些累死在小河里。
谢容与简直无可奈何,“温小野,你且看看你眼下架势,谁能占得你便宜?”
青唯愣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以人为锁,将他困在床头隅,整个人几乎是贴着他。
还不等她撤开,谢容与抬眼看她:“把衣裳穿好。”
她出门在外轻装简行,身上中衣还是他日前借她,她洗过回没还,穿着十分宽大。青唯目光循着
她抿抿唇:“你……你适才那样,还不是轻薄?”
这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心虚。
他靠近她,她就没有靠近他?就跟着魔似,那刹她不知怎就甘愿。
都怨德荣!她都说不想与他同住屋,他却非要她从旁照顾他病症。他有什病症?她才真正患病,病由不明,总之靠近他,言语行径就会乱。
青唯只觉这床榻是呆不下去,越过他就要下床。
她水性好,奇怪溺水感觉她分明是不熟悉,此刻却仿佛陷落江海,被那漩涡卷着不断下沉。
沉沉坠力让青唯在恍惚中感觉到丝危机。
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将会溺在这江水里,再也浮不上来。
唇间缠绵未歇,她伸手扶上谢容与前襟,下子推开他。
她有点无措,不知道该怎面对刚才事,只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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