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愣:“留芳和驻云也来?”
“是,公子吩咐。”德荣道。
青唯得知谢容与是为自己才让留芳驻云赶来陵川,心中动容,可她去意已起,想想,仍是实话说道:“你去信封,让她二人不必来。日前已经和你家公子把话说开,二人当初是假成亲,不便再以夫妻之名相处,眼下住在同屋,实在不妥。已想清楚,等到上溪案子厘清,即刻动身前往辰阳,辰阳那里工匠多,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线索,再者,师父在辰阳有所山居,想回去寻寻他踪迹。”
“少夫人要走?”德荣怔道。
青唯“嗯”声,“所以这几日,
归宁庄是东安户尹姓人家庄子。早前卫玦等人到陵川后,经陵川州尹安排,在此暂住。庄子很大,中有数间院阁,祁铭、章禄之几人为方便照顾朝天,歇在依山院,青唯跟着谢容与单独住在西边拂崖阁。
拂崖阁院狭屋深,地方不大,胜在静谧。青唯几日前跟玄鹰卫起去追出逃李氏,连着数日不歇,昨天回来,整个人精疲力尽,被庄中侍女带到拂崖阁,她也没多想,倒头就睡,直到今早黎明时分醒来,瞧见谢容与回房,才惊觉自己又与他同住屋。
明明都说清楚当初是假成亲,这样总以夫妻之名同行同住,底下人也声声少夫人地喊,他们俩之间关系,什时候才理得分明呢?
其实这几日,青唯也想明白,追查洗襟台真相她责无旁贷,跟着谢容与,自然能够步步厘清案情,可她到底是重犯,见不得光,与玄鹰司起行事,难免会成为他们掣肘。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单独上路,竹固山牵扯出来线索千头万绪,谢容与总有鞭长莫及地方,由她前去暗中查访,非但不会给他添麻烦,还能襄助于他,更有甚者,岳鱼七失踪前,曾经在陵川带出现,她人行事,也能顺带探访师父下落。
青唯坐在榻边,透过窗隙看着黑沉沉夜色,打定主意等谢容与回来,就和他说明去意,岂知还没等上会儿,外间就传来叩门声:
“少夫人,您歇下吗?”
是德荣。
这个时辰,德荣怎忽然过来?
青唯立刻把门拉开:“可是朝天病势有什反复?”
“朝天尚好。”骤雨初歇,德荣笼着袖子,立在簇新夜色里,“是公子打发小来,想问问少夫人可是在庄上住得不惯?”不等青唯回答,他又道,“出门在外,难免不如家中周到,不过少夫人放心,留芳与驻云已在前来陵川路上,有她们在,少夫人起居想必会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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