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见玄鹰卫还在往水牢外打捞尸体,跟他们说道:“这些都是何鸿云请死士,另外还有个小丫鬟,从前照顾扶夏,被绑在扶夏楼里头,很多人都跑,就抓到个守卫。”
她敏锐得很,很快觉察到不对劲,问江辞舟:“你提前过来,是不是发现什异样?”
江辞舟“嗯”声,“大理寺孙艾碰瘟疫案,何鸿云反应过来,猜到朝中有人在查他。”
青唯道:“怪不得他拿梅娘拖住,还把暗牢改成水牢,他是打定主意要灭口。”
“不止,”江辞舟道,“何鸿云是个谨慎人,如果扶夏当真是当年瘟疫案重要证人,他知道朝中有人要动他,不会拿扶夏下饵,这个扶夏,可能只是个幌子。”
水源很好找,扶夏馆花苑池塘下挖渠,水流被引入假山之下暗牢,江辞舟急步往假山走去,名逻卒很快来报:“虞侯,暗牢已被水淹大半,里头没有活人,只有几具尸身。”
江辞舟听到“尸身”二字,心往下狠狠沉,丝沁凉浮上背脊。
可没见到青唯,他什都不愿信,踩着漫到地面水进入假山,刚要下暗牢,身后传来熟悉声:
“喂!”
江辞舟蓦地回头,青唯正站在扶夏楼外,她脸庞被满院火把映得透亮,手里拎着个被绑住手脚守卫,梅娘和扶冬也跟着她。
“这知道。”
“你知道?”
青唯弯下身,将匕首塞进靴筒里,“在暗牢里,发现点线索,扶夏其实不识字,当初写信给小昭王,并不是她。然后逼问那小丫鬟,才知道原来扶夏馆里,还关着几个人。你想想,扶夏馆机关重重,又跟其他地方隔绝开,派这多人把守,要说是座空楼,这不合理。再说,当年那些卖夜交藤药商,个都不知
看到江辞舟,青唯还有点意外:“来这早!”
江辞舟愣下,疾步过去,见她脸上有血,伸手想为她揩,指尖都要触到她脸颊,停停,又收回去,“你是怎从暗牢出来?”
青唯抬袖揩把脸,把血抹去,她没消气,大骂道:“何鸿云这个狗东西,想放水淹死,让人把牢门锁,还好父亲是工匠,当年跟他学两招,那门困不住。”
说到底,还是铁门上那扇小窗救青唯命。
当年温阡当着崔原义众工匠筑高楼,千斤重巨石,吊上铁架,根绳子人之力就可以举到半空,那时工匠中流行种绳结,原理和举石差不多,用绳结代替铁架,系在物件上,随后拧紧,别说挣断几道铜锁,山口巨石都能挪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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