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青唯道,“出浴桶,你见样子,该知道这小瓶蹊跷,你却丝毫不提醒。”她有点着急,这些年她小心谨慎,不是没栽过跟头,却没栽过这样跟头——她顶着假面孔、假身份嫁过来,这门亲事在她心中是不能做数,可个月还没过去,就这样被他见自己真容。青唯不知怎,觉得心慌,“扶冬本来要和说,你也不让,你就是故意!”
她挣开他手,踮脚执意要摘他面具:“说好换,你看,不能吃这个亏!”
“换是说你拿扶冬线索,换这里扶夏线索。”屋中已经够乱,昨晚才打过场,今早总不至于又闹。江辞舟边拦,边笑着道,“不是说,小时候脸上被火燎着过,不好看……”
“你以为信?”
青唯不管不顾,江辞舟根本躲不开她,时觉得她像只急红眼兔子,又像炸毛,张牙舞爪小狼,不得已只好与她缠斗在块儿。
青唯怔怔地看着地上青瓷小瓶,又抬头,怔怔地看向江辞舟。
她忽然起身,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扑到柜阁前,将妆奁打开。
铜镜中张脸干净异常,莫要说斑纹,除右眼角两颗小痣,点瑕疵也没有。
青唯又回头看向地上荷包。
荷包还有些湿哒哒。她这夜除泡过扶冬浴桶,哪里还沾过水!
屋中激战正酣,屋门下被推开,德荣迈过门槛:“公子您回来?朝天他——”
话未说完,见到屋内场景,德荣愣住。
屋内片凌乱,少夫人背对着他,正挂在公子身上,少夫人似乎有些急,公子却点不恼,还笑得很温柔,生怕她摔,手托着她。非但如此,经这夜,两人身上连衣裳都换过。
德荣立刻噤声,谨慎地低下头,退出屋,掩上门。时忆起朝天惨状,德荣在屋外默立会儿,忍不住还是多说句,“公子,朝天不知道您回来,还在书房里抄《论语》呢,他抄
青唯下明白是怎回事,言不发地走到江辞舟跟前,抬手就去掀他脸上半张面具。
江辞舟觉得她这反应又突兀又好笑,捉住她手,“你做什?”
“你让跟你起躲进浴桶,是不是就是为趁乱取走小瓶!”
江辞舟道:“不是,此前并不知道你这小瓶。在水下,你挨挨得太近,这小瓶抵得不舒服,摘下来,本想出浴桶就还给你,没想到荷包绳索跟你腰扣系在起,荷包解下,绳索就松。”
他解释得合情合理,青唯听虽信,但她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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