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冬道:“如果二位还记得洗襟台坍塌后朝廷处置,就该知道五年前,陵川崇阳县死家徐姓商户,家二十七口,包括下人马夫,无生还。”
此事青唯只是略有耳闻,印象中,这家人似乎是畏罪自尽。
江辞舟道:“当年洗襟台塌,最直观原因,是楼台第层木料有问题。朝廷拨银子,下令用最好铁梨木,因为柏杨山入夏多雨,铁梨木最是防潮防水。但督办此事工部郎中何忠良为求利,与陵川府官魏升勾结,联合商人徐途,以次充好,用批受过潮,经过,bao晒铁梨木,换下原本好木,赚取银钱差价。”
青唯听这话,愕然道:“可是,那洗襟台是最后是由温……筑匠督工,他们这样换木料,督工时没有察觉吗?”
江辞舟看她眼,垂下眸,寥落地笑下:“温筑匠去洗襟台督工时,已是洗襟台二改图纸以后,当时第层楼台已经建成。要分辨木料好坏,靠是香气、木纹、材质、材径、重量。这批木料材径合适,嵌入楼阁中,重量已无法估计,魏升称是为美观,刷上清漆木汁后,又多刷层朱色大漆,直接掩去纹理与气味,莫要说温筑匠,除非把木头劈开,谁能知道
就劳烦扶冬姑娘,把适才说到半故事从头再说遍。”
扶冬点点头,“说之前,奴家有言想问问二位,二位能找到奴家,想必都是为五年前坍塌洗襟台,不知二位与那洗襟台究竟有何关系?”
然而这话出,青唯与江辞舟都没吭声。
扶冬也没指着他们能立刻回答,这样事,若不是在心中久酿成伤难以言衷,又何必不顾生死追查多年不肯放过呢?
她也样。
“那妾身便从头说起吧。
“妾身眼下这个身份是假,扶冬这个名字,也是来祝宁庄以后才取,妾身原是陵川崇阳县人,因幼时家境贫寒,被卖到处庄子上,由庄上嬷嬷教养长大。
“这样庄子与祝宁庄样,看起来是所私人园子,实际上是供达官贵人狎妓享乐场所,庄子上像奴家这样小姑娘还有许多,自幼除学习丝竹歌舞,就是如何取悦男人。
“妾身从六岁入庄,直到及笄都没出过庄子。及笄后第十日是庄上每个姑娘大日子,庄中嬷嬷管这日叫‘卸簪日’,私下管又叫‘破瓜日’,毕竟庄子不可能白养们这些姑娘,过这日,就该学会接客。
“那年是昭化十二年,卸簪日,很意外,恩客不是高官,也非商贾,他是个两袖清风书生。这个书生,他叫徐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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