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扶冬屈膝,对江辞舟行个礼,摘下面纱,从旁托盘里取酒,柔声道,“奴家敬江公子。”
已至深秋,扶冬穿得却单薄,薄纱下,隐约可见赛雪肌肤,她身姿袅袅婷婷,双翦水秋瞳,单看眼,便叫人觉得含情脉脉,又见她樱唇微起,声线柔媚婉转,若是定力不好,只听,骨头就该酥。
果真绝色佳人。
江辞舟目不转睛地看着扶冬,半晌,接酒,笑说:“书念得少,不知当怎形容美人,只问小何大人句,今夜将美人舍予,如何?”
“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江辞舟话音落,筵席中立刻有人接话,“扶冬姑娘刚到祝宁庄不过几日,江小爷做第个看花人,还要做第个摘花人?不妥吧,江小爷不是刚成亲?”
前院酒席正酣,今夜赴宴除庄上常客,还有京中几户贵胄公子哥。
何鸿云正在敬酒,前门迎宾厮役忽然来报:“四公子,江家少爷来。”
何鸿云愣,别过脸看去,江辞舟连官服都没换,身紫纱玄鹰袍,外罩鸦青薄氅,已然跨入院中。
何鸿云迎上去,欣喜道:“子陵不是说不来,怎忽然改主意?”
江辞舟笑得轻佻,“衙门呆着无趣,家中也腻烦,想来想去,还是念昔你这里有意思,不来凑个野趣,始终觉得遗憾。”
江辞舟移目看去,说话人名唤邹平,其父乃卫尉寺卿,又拜中散大夫。邹平原本毫无建树,近日借着老子名头,混上巡检司校尉,行事逐渐傲慢起来,无论走到哪儿,底下都要带上列巡卫。
近来朝中章何二党相争愈烈,京中这些贵公子哥们也审时度势,渐渐有拉帮结派迹象。何鸿云既然被称小何大人,为人虽有点钻营,比起孤高小章大人,强在平易近人,是以邹平这几个,尤爱跟着他混。
只是,他们虽跟着何鸿云混,心里却瞧不上江辞舟。
何鸿云听这话,只当江辞舟是按捺不住风流本性,笑说:“子陵早该如此!辈中人,不羁于世,何必拘泥于俗礼?”
他今日收莳芳阁妓子,相当于得江辞舟个天大人情,礼尚往来,眼下江辞舟既到,怎都该把面子给足。
前院花池中架个台子,台上舞姬曲舞毕,何鸿云朝领舞招招手:“扶冬,你过来。”
扶冬正是庄上新到花魁,至今未曾在人前露过脸,众宾客见何鸿云将扶冬招至江辞舟处,纷纷移目过来。
何鸿云笑着道:“江家少爷刚成亲,忍不住来见你,你可不要不给面子,赶紧敬江少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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