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个多月前他住在这儿,哪怕受伤,日夜也有阿贞陪着。曾经,周子轲以为他可以给阿贞所有。可阿贞不是别人,他是汤贞,他想去感受真世界。朱塞打来电话,说布加迪总部已经把修整好跑车从法国加紧运回北京,现在就在嘉兰剧院地库里放着。
周子轲在家里洗个澡,他倒并不那着急去提车。艾文涛昨晚上发短信,叫他今天去马场看看,说奇怪,马场开半年,直没有香火延续,上次哥们儿去提起,不到个月先后两匹母马怀孕。
“哥们儿!咱神啦!”艾文涛道,“要不要来看看母马,咱下午没事儿咱打台球儿去!”
周子轲开着那辆阿斯顿马丁,去艾文涛马场。
马场老板办公室里空半,可办公楼里员工数眼见着多。开张半年,生意是蒸蒸日上。周子轲坐在艾文涛老板办公椅上,听艾老板在眼前说:“别提啦!找那半天没找着,人掉护城河里啦!”艾文涛拿颗烟,塞到嘴里,点燃,“正巧这个甘霖甘老板,心灵比较脆弱吧,说朋友死,伤心难过过度,从这儿退股!”
自得其乐,能在电话里把这些事件件句句细细讲给周子轲听。而周子轲,除句“想你”,他居然讲不出什别。
“阿贞,”周子轲说,他抿抿嘴,“好饿。”
阿贞在电话里愣:“还没吃饭吗?”
周子轲手撑着餐厅外面大阳台,他没穿外套,寒气嗖嗖地往脖子里钻。苗婶在餐厅门里喊,子轲,穿个外套再出去!周子轲也没听到。
“家里没人做饭。”他对手机里说。
周子轲笑声。
艾文涛看他,也憨厚笑,举起烟来,不太好意思沾这个光似:“反正以后又是咱自家!”
周子轲来这多次,从没正眼仔仔细细看过这里布置。他在艾文涛桌上发现件小玩具,被摆在钢笔架旁边。
居然是辆布加迪威龙车模。
“哎哎哎,”艾文涛见周子轲把车模拿起来,赶忙咬着烟接过来,“没法儿跑,没电,
阿贞没讲话。
“没有饭吃。”周子轲笑着说。
“不是回家……和吉叔他们起吃吗?”阿贞问。
“吉叔有他老婆孩子,苗婶有自己女儿外孙,”周子轲道,“姐有未婚夫,爸有全家人,”他顿顿,“阿贞,你什时候回来?”
第二天早,周子轲抱着枕头睡得好好,被吉叔敲门声吵醒。周子轲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瞧瞧手里枕头,周子轲闷闷不乐把它丢开到边去,兴味索然,下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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