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呢?你是不是都不和他交谈。”曹年说。
汤贞抿着嘴。
“你是还不太信任他,还是……”曹年问,“有什别顾虑?”
你最近又做什梦吗。
汤贞点头。
“你能自己走吗?”曹年问,“还是要子轲带着才可以?”
汤贞没回答他。
曹年说:“你不相信只凭自己,你也是可以走吗?”
汤贞低下头,似乎这个问题本身没有什意义。
曹年又问些别,像是汤贞现在几点起床,几点睡觉,有没有按时吃药,每天做多久、多远运动,有没有在家里做过家务,胃口怎样,有没有难受,每天最开心事是什,最难过事是什,等等。
“阿贞,对自己诚实些。”
曹年说。
汤贞便点头。
曹年越发确认,汤贞并不像子轲所说那样——呆呆,傻傻,好像什都不知道,什都感觉不到。
汤贞只是躲起来,蜷缩起来,在无声中观察着切。
,便能清楚看到周子轲那个孩子像所有患者家属样低着头,坐在长椅上等。
“和子轲相处得怎样?”曹年说,“听说你们现在在起工作,对吗?”
汤贞听到“子轲”两个字,眼神忽然动
好像有什东西触碰到他心里空荡荡底层。
如果灵魂真已经彻底消失,那这种动荡又来自何处。
汤贞有回答,有只是简单地点头或摇头。比起个医生,比起药物,汤贞现在似乎更需要个“主人”,来告诉他怎回答问题。对于自己做过什没做过什,汤贞甚至都记不清楚。
汤贞想好久,才说他现在每天最开心是,做“小周”要做事。
曹年感觉到汤贞在那刻难得诚实,他说:“‘小周’对你来说很重要。”
“你和‘小周’谈起过你想法吗?”
汤贞摇头。
正像郭小莉之前担忧过那样:从阿贞住进疗养院,再到出院,中间发生太多事。无论是梁丘云离开,还是公司走那多人,构成汤贞二十六年生命很多东西,都彻底变色。
“不知道他出来以后会怎样,”郭小莉曾经对曹年说起,“是会慢慢变好呢,还是……因为接受不……”
曹年坐得距离汤贞更近些。他发觉汤贞虽然不爱说话,但整个人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听说你们每天都去散步?”他问。
汤贞很轻地点头。
曹年盯着汤贞脸。
“子轲他对你好吗?”
汤贞愣着,忽然点点头。
“和他在起工作,开心吗?”
汤贞瞧着曹年,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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