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莉听到梁丘云补充道:“看到他身上到处是伤。”
郭小莉脸焦急,忙低声下来问汤贞:“到底怎回事?遇到什事,你和郭姐说,啊?”
汤贞垂着脖子,用力深呼吸
梁丘云气恼极,他深呼吸着,把汤贞从座椅里拽出来。这早已经不是梁丘云记忆之初那个阿贞。
亚星娱乐大楼到这个时间还在加班,也就只有郭小莉和音乐节团队几个人。梁丘云大步上楼,手紧紧攥住汤贞手腕,他强迫汤贞和他同上楼去见郭小莉。
在亚星娱乐这个地界,梁丘云步伐很少这样稳健。过去,他总是呆在角落,总是最不起眼那个。
郭小莉从楼上接到梁丘云电话,便在办公桌上摆出三只红酒杯,见梁丘云推门进来,郭小莉手攥着瓶红酒,笑道:“怎这晚还过来,幸好毛总今天送来瓶酒,咱们自己也庆个功——”
汤贞被梁丘云从门外用力拽进来。郭小莉眼看见汤贞夹克外套里面不齐整衬衫领子,看到汤贞脸上那慌乱恐惧神色。汤贞手腕被攥出整圈淤红。“怎?”郭小莉问,她又看梁丘云,“这是干什?”
七月二十三日深夜,小孟将车停在亚星娱乐大楼楼下停车场。梁丘云并没有立即下车,他掰住汤贞两只手,压抑着怒火,检查自己苦苦得到奖杯是否保有那层完整金漆。
汤贞两只眼睛睁大,头被紧紧卡在车门和座椅夹角中,眼睛仿佛是透明。
是谁干。梁丘云问。是不是方曦和。
不是。汤贞颤声说。
那是谁,你告诉。
汤贞不肯进郭小莉更衣室,更不愿意脱掉外套。他向温顺、听话,来北京七年,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反抗过郭小莉意见。郭小莉、梁丘云,对汤贞来说,这就像是两座大山,左右,从他少年时代起保护着他,支撑着他。
“……不……”汤贞坐在郭小莉沙发上,郭小莉蹲在他面前,汤贞脸色苍白,深呼吸着,坚定道,“不想……”
他不想什呢?不想脱衣服,还是不想被人看到,不想被人窥见他努力隐藏大半年秘密。
“阿云,”郭小莉见汤贞这个模样,心里越发没底,“你是不是看错?你到底看到什?你是怎看见?”
汤贞低着头,呼吸越发颤抖。只听梁丘云沉默会儿,说:“在《狼烟》后台,阿贞在更衣室里换衣服……”
汤贞摇头。
是谁欺负你,你说!
汤贞说:没有人欺负……
阿贞!
“没有人欺负……云哥,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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