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露出来。从乔贺角度,能看到挂在他肩上两条女式内衣细带子。
然后是穿在里面肚兜。
这肚兜是改良版,前片是按照魏晋样式做,后片去,加条绳子系在背后。汤贞坐直背,不说话。天热,他全身覆层薄汗。乔贺看见那肚兜里面束缚着圈又圈白
汤贞绕圈,回来。
他没去找谁,就好像只是下去散散心。
祁禄上前和他说什,他摇摇头,没说话,只是伸手摸摸祁禄头。
彩排开始之前,汤贞在席子上跪下,他背对着剧场观众,两只手被宽袖子盖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乔贺站在舞台侧,听着林导走过去,和汤贞讲,这场戏,汤贞定要演出个女孩子感觉,个女人、女性,自身最深藏秘密被窥探时感觉:“把扮男人事情忘掉,在这场戏里,你是个彻头彻尾女人。”
…”
“小汤,到演出时候,观众不会等你睡好。天塌下来,演出都要继续。人家演员在台上受伤,不还都咬着牙——”
“知道,林爷。”汤贞低头,脸歉疚。
戏剧舞台,没有清场说。而且祝英台洗澡被梁山伯撞见这场戏,其实并不用汤贞脱多少衣服。他只需要露个背就够。
可尽管如此,汤贞还是焦虑地站在幕布后面,手直发抖。
乔贺觉得这很古怪。
汤贞今年十八岁,才刚刚长成个成年男性,就要从心底里彻头彻尾变成个女性。
汤贞点点头,他从袖子里伸出手来,开始脱自己衣服。
他戏服是服装设计专门为他做,里外共五层,外面三层和乔贺他们样,只里面两层,汤贞穿几个月,从未在人前露出来过。这会儿他把外面两件都脱,林导蹲在旁边,跟他讲,到时候哪件要放在哪儿,落在哪儿,要怎放。汤贞紧张,低头用心听着。
然后他开始脱第三件。
乔贺问祁禄,祁禄说,以前大家起演出,在后台换衣服,汤贞从不和其他人起。按说公司艺人都是男,后台时间又紧,没有谁成天看谁,但汤贞就是不行。
“可能云哥有办法。”祁禄说。
乔贺回头,发现汤贞不见。
汤贞下台去,漫无目地走,谁也不知道他想去哪儿,或是想去干什。乔贺站在台边,看观众席里稀稀拉拉坐着吃零食小男生,工作人员围在舞台边,个个面面相觑,等着彩排开始。
观众席最左侧第排角落,个外国女孩正勾着个男人脖子吻他。乔贺听见他说:“你能不能先好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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