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见周子轲盯着那个佛头,小声对他解释:“祖静老师儿子送来。”
“祖静老师以前啊,给汤贞老师写过不少歌,们是挺感激他。但他送这个……也太愁人,这大个,讲究那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周子轲终于听见汤贞声音。
“你们怎这快就回家。”周子轲问。
温心说,汤贞老师直不喜欢医院。
“医生怎说。”
“医生说人醒要回家也可以,呃,几天点滴可以在家里打,只要有人看护着。”
周子轲没再说什。
周子轲是被温心救上楼。
汤贞所住高级公寓位于市南山脚下,这里本是处偏僻安静富人区,但自从汤贞搬进这里,附近几条街隔几百米就不知道窝藏进多少狗仔。
汤贞出院这天晚上,因着事发突然,很多人没有准备。狗仔们个个坐在面馆吃着面,眼见窗外街上梁丘云保姆车呼啸而过,远远甩开大批媒体车——等他们带着家伙追出去,汤贞行人已经下车,前呼后拥从地库进公寓。此时再想近前已经绝无可能,这片公寓连保安都配着枪,台阶都别想上。
所以周子轲出现,某种程度上解救这群只能拍拍大楼外装郁闷记者。也是他们给周子轲提供第个信息:人是梁丘云车送回来。
温心把周子轲拽进公寓大门,两人在电梯口等。温心近距离偷看身边人,周子轲鼻梁上、面颊上、脖子上流着汗,连头发也湿得根根分明,垂在眼前。
“刚才来不少人,现在都走,”温心边说,边在门锁上输入密码,手指按,门锁“滴”得响,门就开,“家里有点乱,你找个地方站。”
周子轲进门,眼见从玄关到客厅路地上都堆满各式各样包装纸盒。
“都是送给老师礼品,堆在医院不好,祁禄都拿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温心边说边见缝插针往里走,示意周子轲别在门口发愣,快跟她进去,“人在里面。”
地板上落张卡片,不知是从哪个礼品袋里掉出来,周子轲弯腰捡起来,瞧见落款写着“乔贺、樊笑夫妇”字样,随手就放在门口置物架上。
往前走两步,礼品堆中出现尊金色大佛,几乎有半人多高,被其他礼品淹没大半,只露出个脑袋在哈哈大笑。
怎出这多汗。温心暗忖。
周子轲察觉到她视线,低头瞧她眼。
温心扭开头,脸涨得通红。
电梯门开,周子轲走进去,眼透过电梯里镜面看到自己身狼狈。
他要这样见汤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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