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脸色青白,自己钻进被褥里,拧干湿透长发,呆坐在榻边。
前世他并不在意段钺,就连对他做什都记不清楚。
段钺中日醉之后,究竟是怎样渡过去,又在段云琛手下遭受什折磨,他概不知。
明明他们在起走过六年光阴,日夜相对。
可他对小暗卫解却那少,连陌生人都不如。
靖王喘着粗气,陡然惊醒。
梦里小暗卫,就站在眼前,正弯腰触碰他鼻尖,神色莫辩。
见他醒来,段钺动作顿顿,才收回手。
“以为你死呢,怎这弱。”
靖王仍沉浸在梦中,怔怔注视他:“你还活着。”
“你这卑贱丑陋身子,终于也派上次用场。”
丑陋。
是,段钺因为常年累月受伤,身体几乎全是抹不去疤痕。
当时他,只觉得那具身体,既畸形又低贱。
却从未想过,这些伤是为谁而承受。
意识混沌间,靖王做个梦。
梦见前世,他将段钺送进三王爷府那天晚上,亲手喂他喝下杯酒。
酒里下日醉。
他却骗段钺,那是完成任务赏赐。
段钺无所知。
“……段十六。”
“嗯?”段钺正在用内力温水,闻言用鼻子哼出声,头也不抬地开口:“怎。”
靖王薄唇张张合合,想问些什。
却又沉默下去。
段钺正等着他说点什,等半天等不到,疑惑地抬眸。
“?”段钺皱起眉:“你烧傻?”
靖王颗心骤然落下,长出口气,伸手遮盖住眉眼:“做个噩梦,是关于你。”
“……哦。”段钺并不感兴趣。
他把人从浴桶里拽出来,裹上干净浴袍,扔到榻上,抖开被褥丢给他。
“别冻死,否则六殿下该伤心。”
小暗卫呆呆地望他,眼底抹光,忽闪忽暗。
他觉得碍眼,收回手,将他推入深渊:“能被段云琛看上,也是你福气。滚吧,从今以后你不再是靖王府之人,别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笼门上锁,马车行远。
最后眼,是段钺漆黑无神眸。
如同根针,刺进他心脏。
那时暗卫尚且年轻单纯,甚至欣喜地以为,主子是在宠他。
直到被扒光衣裳,装进笼子,送上三王爷马车,他才晕乎乎地明白发生什。
他拼命压抑着情欲,苦苦哀求,不要扔他。
靖王已然忘记自己当时是抱着怎样心情,去看待眼前任人宰割可怜暗卫。
他像个局外人,看着当初自己,嘴角噙着戏谑玩味笑,轻佻抬起暗卫下颌,对他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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