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放下茶盏,没再喝。
此房内布置清幽,轩窗画帘,颇有意境。
但青楼楚馆,本就少不催情香。
没待片刻,靖王脸颊便泛红晕,眼神迷离地看段钺:“十六。”
“你就不会运功抵挡,蠢不蠢。”
段钺点点头,坐下来,自顾倒杯水。
靖王按住他手,不让喝:“青楼里水,都带着合欢散。”
段钺挑下眉:“你怎知,你常来?”
靖王自然不常来,平日连踏足都不曾有过。
他自己就比妓子生得还要漂亮魅惑,何须来找这些胭脂俗粉。
靖王没忍住,抬头看他眼,眼神说不出深沉。
四周脂粉气太浓,有人见靖王生得过分出众,年纪又小,咸猪手便不老实地往他身上蹭。
段钺默不作声把人拉进怀里,手臂挡在他身侧,挡住那些猥亵,淡淡道:“鸨妈在何处?”
“妈妈忙着呢,没空理。”
对他们这种不嫖娼不喝酒,看起来就想找事人,青楼向来不怎欢迎。
段钺想也不想,伸手拽身侧靖王,挡在自己身前。
那几个少年人,直接扑在靖王面前。
“呸,晦气!”个红衣少年甩甩锦帕,捂着鼻子,嫌弃退开,“哪家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来逛青楼?走开走开!”
看着靖王黑成锅底脸,段钺险些笑死过去。
“哎呦,这位官人,笑起来可真跟朵花儿似,叫奴家好生心动呢。”
段钺站起来,打开紫金香炉,掐灭里头帐中香,开窗通风。
靖王无意识跟在他身后乱转,他走到哪就跟到哪儿。
等他停下,就磨磨蹭蹭挨到他后背,搂住腰,闷闷地唤:
更何况他是冷情凉薄人,眼里只有权势。
段钺也清楚这些,不过是习惯性刺他句。
靖王倒是很认真:“不来。”
“哦。”
段钺冷漠脸。
“劳烦公子去通传,段氏来此。”
段钺将暗卫营令牌递过去。
红衣少年神色变,当即看看四周,恭敬垂首,隐晦道:“大人,随来。”
两人被带进间清雅上房之内。
“大人稍等,奴这就去唤妈妈。”
红衣少年堪称变脸,立刻摆出副柔弱可欺姿态,妖妖娆娆往他怀里靠。
段钺揽着靖王,后退半步,笑意带着几分杀气,夜色下越发蛊惑:“公子,是有主,不招妓。”
红衣少年眯眯眼:“哟,官人说笑呢,来这风流之地,除招妓,还能做甚?”
说着瞥眼段钺怀里漂亮少年,眼神微妙:“总不会是带着儿子来见世面罢?”
段钺认真辟谣:“不是儿子,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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