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岑提取几个关键词,想想道,“那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他说:“沙漠里人在寻找绿洲,只剩下最后半瓶矿泉水,开始他以为他能找到绿洲,所以他想,他还有半瓶水,但是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他找不到绿洲,于是他想,他只有半瓶水。”
沈浔静静地看着他。
“记得在原版故事里,是两个人,个人乐观,个人悲观,但改编成个人,想乐观人也会有悲观时候,因为情绪就像条波浪线,最高点明明‘还有半瓶水’,最低点却是‘只有半瓶水’,同个人对同件事也可以有不样看法。”
“是这样,你理解是对,”沈浔点点头,他话里自贬低意味很明显,“直以为很难形容出这种心境,原来是表达能力有所欠缺。”
迟钝,像是丢魂玩偶。
挑挑拣拣把要紧活做完,孟远岑主动放下手中电脑,握住沈浔左手,手指从对方指骨间穿过,“聊会儿天?”
沈浔便问:“聊什?”
每次都是这个答案,孟远岑只好引导地问:“你就没有什想和聊吗?”
沈浔答:“今天饭桌上们不是也说很久吗,感觉已经把想说能说都说完,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孟远岑便温声道:“那你要不试试,继续和说说?”
沈浔静默许久,才说:“坏心情是会传染,睡觉就没事,不想让你变得和样。”
潜台词是他不想说,孟远岑听懂,也不再追问,谁都有些难以启齿心事。
很快又到睡觉点,目送孟远岑离去,沈浔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动不动地躺很久,都没有睡着,也不能酝酿出丁点困意,摸着黑从床头柜上拿到手机,肌肉记忆驱使他点开微信朋友圈,漫无目地乱刷。
第条朋友圈就是梁砚,帕金森式拍照法,深
“你没有想说,那有想问,”孟远岑指腹在对方手背上按按,“感觉你今天好像不开心,和有关吗?说说呗?”
怀里人身形僵下,孟远岑视线也随之定下。
他可能猜对。
片刻静默后,孟远岑问:“不想说吗?”
“和你没有关系,你特别好。”沈浔仰起头,瞄孟远岑眼,正好对上对方深不见底视线,他又将眼帘垂下,“也不是不想说,只是觉得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个人可能还挺奇怪,有时候情绪来,会莫名其妙特别低落,特别悲观,然后对同样件事情,会产生和之前截然相反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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