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燃端着盆子,路过自己衣架时候,捎走个衣架。
他径直走到阳台,开始晒裙子。
即使祝青燃已经在卫生间水池旁,将裙子反复拧干过好几次,但他将裙子从盆子里拎起来时候,才发现,裙底接连掉落水珠,像是小人国里场倾盆大雨。
湿透裙子有定重量,牵连布料齐心协力地向下延展。
祝青燃叹口气,只好又使劲拧几次。
褐色可乐痕迹也不见。
祝青燃松口气。
还好能洗掉。
之后每遇到处可乐污渍,祝青燃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这套流程。
最后他来来回回在布料上找三遍,才敢确定所有褐色斑点都被洗掉。
祝青燃几次低头,意外发现自己面容倒映在水面上。
水面颤抖,于是面容瞬间支离破碎。
他将裙子慢慢地按进盆子里。
冰凉水漫过白色布料,霎时洇出半透明颜色。
水珠轻巧地爬上自己手背,在指尖放肆又张扬。
水龙头水流被开到最大。
震耳欲聋水声回荡在狭小到有些喘不过气卫生间中,充斥在凝滞空气里。
水流砸在塑料盆底,仿佛在践行宁为玉碎座右铭。
发出声响让祝青燃觉得自己时被困于重复、单频率,于是思绪也开始在某些事情上反复打转,徘徊不前,踌躇不定。
视线跟随思绪起,漫长地停留在眼前白纱裙。
不拧干,就这样拿去晾干,裙子容易变形。
终于拧到不怎滴水,祝青燃将衣架从白裙子领口穿出。
这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卫生间外,关煦好奇地提嘴,“祝哥怎还没出来?”
陈峻在旁帮腔,“对啊,小祝不是们宿舍动作最快个吗?以前洗件衣服都用不到十分钟!”
梁闻川还在担心他宿舍卫生,“刚刚好不容易把厕所打扫干净,希望小祝洗个衣服,别把卫生间弄太脏。”
话音刚落,门突然开。
布料很快就湿透。
祝青燃在污渍上倒点洗衣液,开始反复地揉搓。
他不断地重复这个简单动作,视线始终凝结在可乐留下痕迹上。
直到揉搓出许多泡沫,痕迹藏在泡沫身后,祝青燃再也看不见,他才将布料浸到水中。
泡沫被稀释溶解,消失在水面。
哗哗水声像是流逝时光。
祝青燃让手掌伸到水流前,他看着水流慢慢地、无可阻挡地从指缝中向下坠落。
正如妄想阻止时光消逝结果——
场注定徒劳无功。
水面很快就漫到塑料盆三分之二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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