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厕所,时静在水盆中接满水,让时初去看。时初听话地俯下身,下秒,他头就被按进水中,慌乱间不住挣扎,鼻孔口腔都流进呛人水流。
他先是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想挣脱,但小孩子力气能大到哪里去,很快,他突然意识到个事情——也许是妈妈想让他死。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失去挣扎欲望,但时静在恍惚间却听见有人叫她。
是时初还在牙牙学语时候,学会第句话,就是喊她妈妈。
她手上顿时失力道,颓废地跌坐在地,用漠然眼神看时初从水中抬起头来,不住咳嗽,好不容易止住,又怯生生过来问她,妈妈,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她、打自己、抓着她手往自己身上扇,遍又遍保证下次不会。
她闭闭眼,收回手,看沙发眼,时初蜷缩在角落,不敢抬头、不敢出声、不敢流泪,只是微微发着抖。
算,再原谅次,她想,就算是为孩子。
后来事情她已经不想再回忆,切如同默片电影,快速而无情地掠过。
向德光变本加厉,工作不顺心就借酒消愁,回来对他们母子拳脚相加。自己渐渐年老,眼角长出皱纹,日复日洗衣做饭扫地,生活只有灶台和孩子,偶尔出门晾衣服,听见邻居围在起讨论谁家男人养小三,谁家孩子在学校叛逆,谁家女人三十多还浓妆艳抹,没个正型……
时静悲哀地心想,为什你还要这样,为什还要喊妈妈,点都不喜欢你。
后来,时初上小学,展现出异于常人天赋,成绩马当先,在别孩子还在
向德光再次喝醉酒,回家发通脾气倒床就睡。凌晨三点,她看着七零八碎家具,面目可憎丈夫,还有半夜醒来不敢出门上厕所而硬憋着,最后憋不住尿床五岁儿子,心想凭什啊,凭什她要遭受这些?
凭什她弟弟可以上学,她就必须辍学打工?凭什别姑娘从小就有漂亮裙子,她就只能穿亲戚旧衣服?凭什有些人生来事事如意,有些人却连最基本体面都难以维持?世界既然如此不公,为什不干脆来场灾难集体毁灭?
思维旦越过某个临界点,就会如同野草疯长,如同瀑布飞垂,发不可收拾奔向深渊。
她看着年幼孩子,想到是他让自己失去读书机会,是他阻挡自己离婚,她近乎疯狂地心想,干脆死算,大家起死,死就解放。
时初听到妈妈喊他,又是害怕又是欣喜地小跑过来,妈妈笑着看他,用很久没有过温柔声音说,你跟妈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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