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将碗里粥喝个精光,然后和秦煜起出门。他要回研究所那边住处,秦煜开车把他送过去,在楼下嘱咐要是觉得身体哪里不对劲,千万别硬撑着,及时告诉他。
时初住三楼,从这个角度抬头,能看见窗边放着花盆。他洋桔梗种子刚刚长出条颤颤巍巍小苗,他整天呵护万分,在它面前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秦煜跟着他抬头看看,不明所以地问:“怎?”
“没什,知道。”时初收回视线,郑重其事点点头,然后在秦煜注视下带着满脑袋装修队欢快地上楼。
酒不是白喝,时初将专利相关资料和手续都整理好,耐心等几天,等来刘田伍秘书联系自己电话。
他问这句,心里蓦地软块儿。
其实真没时初想那不得,除刚毕业出来那年不谙世事上几次当,后面他都能把握好自己承受范围之内那个度——毕竟遇见什事,都有父母作为过来人给他传授经验和兜底。
而且后来他才知道,当初自己心想着摆脱父母单独创业,其实他爸他妈暗地里没少操心,背着他给些领导私下打点过,也动用不少人脉,他才得以顺风顺水有个良好开端。也就是最近几年,他爸妈想着儿子羽翼丰满,才真正放手。
只有时初这傻,仗着他那个混蛋爹酒鬼基因,不知天高地厚地跟混迹酒场老狐狸拼酒,真当自己身体是铁打。
秦煜俯下身靠近时初,没回答他,反而轻而迅速地在他唇边吻下,才说:“别想,过来吃点早饭。”
当天在饭桌上他就觉得有戏——刘田伍灌小辈酒坏习惯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但
此刻时初思绪已经飞驰到“论联名上信建议国家出台相关政策限制酒桌文化可行性”上,脑中混乱龙须酥只能处理单线进程,乍感受到温暖柔软触感,还惯性地将联名上信可能通道想完。
之后,龙须酥集体爆炸,在灼人温度之下融化成滩黏糊糊液体,顺着神经元流向四肢百骸。
时初话都不会说,什乱七八糟怨念都没,如何打倒糟粕文化想法自动被丢到八百里外开。直到晕晕乎乎坐在餐桌边喝下第口粥,才大梦初醒般活过来,刚想说话,味蕾却抢先绊他下。
他又舀勺粥喝下去,盯着碗里米粒看半天,抬头问秦煜:“怎这好喝?”
“是吗?”秦煜也舀勺,仔细感受下,不就是楼下他们最常去那家粥店吗,这多年味道直没变,反正他没尝出来什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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