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河想要说点什,嘴唇还没有张开却又是阵猛咳。
宋谧适时拿出早已备好水,声音很轻地说:“上车吧,送你去医院。”
晏清河愣瞬,随即温声说道:“没事,你工作要紧,不用直陪,让司机来接。”
宋谧按住口袋里不停颤动手机,摇摇头:“送你趟也没关系,工作也不是很忙。”
晏清河看他好会儿才说声:“好。”
他们是到达民政局第对新人。
今天不是特殊日子,来登记人很少,工作人员笑着打趣道:“明天是五月二十日,好多人今晚要来彻夜排队登记,你们连天都不愿意等吗?”
宋谧签名手指顿,笔尖在纸上留下个凝滞黑点。在他身侧晏清河笔划地签好自己名字,他字体非常周正,半分锋芒都看不出来。宋谧睫毛微颤,从对方略长发梢上收回视线,将笔迹接在墨点地方,笨拙地完成这个签名。
“想到是他,就天都不愿意等。”他听见晏清河这样对工作人员说道。
听到这句话,宋谧心底突然感觉有些许不适。这样不适仅仅是因为他个人私心。这不完全是个契约,至少在宋谧看来,它是场婚姻,和其他婚姻不样是,他们很早就约定要分开时间。
他眼睛微微地弯起来,专注又诚恳,宋谧不敢直视,只是转过头拉开车门,低声说:“抱你上车。”
“其实,在医院里也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天黑又白,白又黑。”晏清河拨弄着矿泉水瓶身
宋谧常常分不清楚晏清河是太在意,所以应对自如,还是不太在意,所以漫不经心,就比如说现在这样情况。
他还在酝酿应该如何粉饰太平时候,晏清河句轻描淡写话已经把问题揭过去。对个人来说是翻天覆地大事,似乎对另个人而言就跟打呵欠样无关痛痒。晏清河是他向往却注定无法成为人,无论做什都从容自若,哪怕是第次尝试也显得驾轻就熟——面对场堪称荒诞婚姻,他甚至能笑着说出无比真挚场面话。宋谧说不出这样自然语句,他张开嘴想附和几句,却什声音也发不出来。
工作人员把盖钢印小红本子递过来,上面有两人合照。照片上晏清河眉眼温和,眼神饱含情意,似乎真像是痴恋许多年,再多天都不愿意等样子。
宋谧盯着这张照片看几秒钟,在被别人察觉之前悄悄将结婚证合上,放在贴近胸口地方。
他轻声对工作人员道谢,推晏清河轮椅走出办事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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