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敷衍,隐瞒,“没什事,春儿她家中姊妹病,想回家探亲几日,春儿向侍奉周到,臣也没什不许,谁知她倒跪,愧疚话说堆”
殊易果然信,缓缓道,“春儿那丫头忠心,如今也大,该寻个好人家,你有空就张罗张罗,别耽误”
“嗯,臣心里有数”
……夜更深,烛火映照下,是容色天成沈言之,眉间点紧张到此时皆化作几点温情,揉碎心间。
没过几日,皇榜贴出,朝服由专人从宫中送至沈家,那刻着“沈府”二字匾额也高挂正门之上,终是扬眉吐气,再与往日不同。
似无笑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心下紧,忙走过去,拉殊易便进屋关上门,取旁帕子替他擦拭发上水,“天还冷着,要得风寒可如何是好?”
殊易笑声,握住沈言之手拿过他手中帕子随便擦几下便扔至边,口中道,“眼见着桃花都要开,还冷什,谁像你看着弱不禁风,饭也没少吃,就是不长肉”
沈言之道,“臣身子好着呢,也没见生什病,再说,若臣真吃胖,经不住——宫里就又多几位主子呢”
说着绕到殊易身前,跪在他腿间,脑袋顺其自然地靠在腿上,副乖巧样子。
后院子衿折腾数日,名贵药材毫不吝啬地往里送,到底是把孩子保住,听春儿说,虽孩子没事,但子衿像是掉半条命,估计也要养好段时日,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她命数。
沈言之看着铜镜中束发带冠自己,竟恍若隔世,眼眶微微热,似自言自语极小声道,“终是不愧于沈家先祖,此生无憾……”
踏至翰林,便是只脚登阁,地位清贵,天下多少文人学士想入而不得,是为殊荣,光宗耀祖。
此时许淮正坐在案前,手持文书,似是静候许久。
然沈言之自踏进屋后便直广袖遮脸,如今站在许淮面前,也是言不发,仅立于此。许淮抬眸看他眼,冷冰冰道,“进宫
殊易看着他笑,只手温柔地抚过眼前人发间,“你这张嘴啊……合该缝起来,屋里也清静”
房里摆着几个青釉瓷瓶,插着还未开花桃枝,无香,根枝上几个隐约可见花骨朵,眼看过去仅是根枝带几点粉,未免苍凉,但沈言之却似偏爱,愣是摆好多,问他缘由又说不明白,只言句看不得花开正盛。
哪里是看不得花开正盛,许是看不得盛后凋零。
“方才见你神色匆匆,又见春儿跪又起,出什事?”
好像无心之言,听在沈言之耳朵里却是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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