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易见他不肯起,也不再催他,从被褥里把沈言之脑袋拽出来,掖掖被角,趁机偷亲亲额头,缓声道,“不起就不起吧,但可别赖到午时也不起,好歹吃点儿东西,今晚除夕宴,朕可能晚些回来,今夜朕陪你守岁可好?”
“不好!”,沈言之毫不犹豫,“皇后和小皇子还等着呢,臣愿意
,杂言碎语是不敢再有。虽后宫不丰,但好歹皇长子健健康康长大,殊易也有意在明年生辰之日册封太子,江山有后,皇帝勤于朝政,治下有方,百姓万安,天下太平,谁还敢管皇帝宠着谁惯着谁,权睁只眼闭只眼罢。
除夕,殊易早和皇后妃嫔用过早膳,匆匆赶回宣室宫,原以为屋里人该急,却没想床帐未掀,干宫人在床边等着侍奉,床上人还未醒。殊易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摆摆手让宫人们放下东西退去,掀开床帐,让窗外阳光透进去,看着深埋在床榻间小家伙不满地伸手挡住眼睛,兀自翻个身。
殊易挑眉,坐下拽着沈言之胳膊硬是把他拉过来,低沉声音响在沈言之耳畔,“都什时辰,该起,越来越懒”
沈言之这才意识到来人是谁,迷迷糊糊地睁眼,冷着脸甩胳膊,下子钻进被褥里,“累着呢,别叫”
殊易笑声,不怀好意,“累?做什就累着?日日待在宫里,看书赏花,品肴作画,怎就累着你?”
沈言之从被子里钻出来,恶狠狠地瞪殊易眼,偏过头。腊月十七,殊易生辰,沈言之没什寿礼可送,便让春儿备桌子殊易爱吃菜,没曾想殊易倒闹起别扭来,非说沈言之不够用心,沈言之还未抱怨过殊易从没问过他生辰,他竟挑三拣四起来,气之下也随着他闹别扭,更没想殊易把去年事也搬出来,愣是说沈言之欠他两年寿礼。
皇帝闹起脾气来,还没他儿子有本事,殊祁会伸手要抱抱,殊易只会在处静坐;殊祁会委屈地掉眼泪,殊易……好像不曾哭过。
后来沈言之实在看不过去,也不忍心好好生辰在静默中度过,便放下面子去哄几句,谁知殊易蹬鼻子上脸,饭也不吃,寿礼也不要,直折腾沈言之整个晚上。看在寿星份上,沈言之忍,可第四天殊易又来要,沈言之也忍,直到第八天,忍无可忍,差点把殊易踹床下去,但无奈他与殊易力气高低立现,挣扎数下也就没办法。
自此,腰酸背痛,殊易倒是生龙活虎,可怜他整日坐也坐不好睡也睡不舒坦,却偏偏拿罪魁祸首点办法也没有。
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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