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深吸口气,咬紧牙,带着殊易走进去。
清风阁,江镇最低调也最有名地方,低调在只夜间迎客,且门外仅挂两盏暗灯以便视物;有名在小到江镇大至双湖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没有明目张胆地做生意,但百姓们都心知肚明,这里边儿,风花雪月,红袖添香,你想要旖旎风光亦或淡雅清华,无所不有。
青天白日,清风阁正休息时候,虽开着门,但空无人,窗户封死,只有门口点光亮。殊易自是听沈言之提过这清风阁,如今见他踏进这里,更不明他要做什,只是心口像有块大石压着,无端升起把无名火。
只见沈言之站在屋子中央,声音清亮,“余香!来客!”
清风阁内久久沉默,殊易听罢,猛地拉过他,手上使十二分力气,厉声道,“你疯是不是,跟回去!”
?等有天毁老,天底下能替代臣便数不胜数,这个身子?能伺候好皇上,又不止臣人……
您为什偏要逼臣回去呢,您不杀臣,臣感激您,既然不杀,为何就不能放任臣在这里自生自灭呢,到时候臣忽然死,您在宫里便多个乐头,瞧,那个傻子,他活该!”
殊易愠怒,“你非要说这些话才痛快?!”
沈言之摇摇头,强撑起身子,阵眩晕难忍,胃里翻江倒海,“臣如今是个瞎子,比不得从前,宫里新人代出,皇上迟早有天厌臣……若皇上执意要带臣回去,君命不可违,倒不如赐死臣,将尸骨埋在玄武门外,守着皇上到老,守着大梁千秋万代……”
“言之!”
沈言之似下极大决心,势必要跟他杠到底,他道,“爷您莫急,且稍后片刻”,然后朝楼上又是声大喊,“余香!这就是你清风阁待客之道?”
楼上“吱呀——”声响,缓慢脚步声响彻在清风阁,伴着个悠扬声音,身翩翩红衣出现在楼梯上,手里扬着把山
还未等殊易说些什,沈言之又淡笑道,“皇上,跟臣去个地方吧”
昨夜他们二人皆和衣而睡,出门倒是不麻烦,殊易由他,看着他从枕下拿叠银票,缓慢地起身走出屋子拿起木杖,也不知他这样风风火火地是要去哪里。
暖风拂面,青丝飞扬。沈言之走得很慢,偶尔好像走错路,轻道声“抱歉”复转头而行,殊易只跟着他,不问他去哪里,也不问他要去做什,活似个孩子任性,跟他较什真呢。
约莫两柱香时间过去,沈言之终于站定,声音颤抖,“这是哪儿?”
殊易冷着脸抬头,声音毫无起伏,“清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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