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沈言之叹口气,“今天谁也不见”
“是,公子好好休息”,春儿退出去,合上门。
外面艳阳高照,但其实并不暖和,秋风如刀割样吹在身上,高挂太阳就像他在宫中光景,都是表象而已。所谓荣宠,也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脑海中遍遍地回忆起殊易饱含着急关心神情,二者择其,他和春儿都是最后被抛弃那个。
四年来近身陪伴,不如他对他眼倾心。
”
“为什?”
这还是沈言之第次问起她身世,从前怕触及她伤心处,可如今他却好奇这宫里究竟还有多少有怎样不幸,而他们又是怎熬过这些不幸。
春儿停顿会,面露难色,却终是缓缓道,“当年两个弟弟出生,家里没钱,爹娘就打算从奴婢和姐姐中挑出个送进宫做宫女,那时奴婢年纪小,只知要离开爹娘哇哇大哭,爹娘也哄着奴婢,许诺绝不将奴婢送进宫,但后来——”
“后来怎?”
所幸,他已经决定离开。他直在找借口留在这里,从前是想看着皇后诞下皇长子,后来是想看着殊易能真正得到他想要宁卿如,直至现在,他终于没有留下理由,其实他于殊易也不是不可替代,不过是他直自欺欺人。
可这四年以来他从来没有怨过,殊易对他折辱也好蔑视也好他不怨,却怨他喜新厌旧,怨他无情,怨他见死不救。
环顾四周,这间屋子里点点滴滴,都和殊易有关。
里屋屏风上,是他时兴起勾勒黄昏图,还记得那时他刚进宫不久,对于周边切都倍感新奇,既恐慌又期待,刚懂得什叫荣华富贵,
“后来,奴婢吃过晚饭便昏睡过去,等觉醒来,就已经在进宫马车上……”
沈言之抬起眼,轻声问,“不怨?”
春儿笑着摇摇头,“怎会不怨,小时候真是恨死,但等大些也明白爹娘无奈,家中姐姐要出嫁,弟弟要上学,都需要银子,每次奴婢寄银子回家时想起爹娘笑脸总是开心,可是……进宫这些年,他们却从未来看过奴婢,奴婢寄去家书中句句思念,他们寄还家书却行行提钱。
那时奴婢明白自己并不是不可替代,只要给他们银子,那个人是不是奴婢都无所谓,或许即便是死,他们也只会惋惜少笔银子吧”
听到这,沈言之忍不住去看春儿表情,意料之中平淡无奇,父母狠心抛弃他不怨,在宫中默默受苦她不怨,却因爹娘冷漠寒心,失望到彻底便是决绝,所有伤害从此如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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