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说，如果把光影对比改得强烈
些，会不会好点呢？还有这个这个动作是不是可以再改改，哎，
不是说大改，就是微调，比如稍微变化下手臂
角度……”
程铄伸出右手，面无表情地把笔记本拍合上，啪声。
什
狗屁PS数位板触控笔统统见鬼去吧，现在去睡觉！睡觉！
明天再画好
，反正今天又不是DDL。
程铄猛地站起身，动作却忽然卡壳，他静静地立在原地不动，须臾之后，又缓缓地坐下来，吐出口很长气息，默默地掀开电脑顶盖。
程铄眼皮跳，心底隐约有不好预感。
戴上耳机，略显紧张地点开语音消息。
“嗯，这样改确实好多，当然，摸着良心说，老师您画真很好看，但是——”
程铄心间沉。
“但是还欠缺那点点东西，加上就完美。”
夜晚十点半。
四周静悄悄。
槐园宿舍配置是上床下桌，深蓝色床帘延长至地面，圈出个相对密闭空间，台灯光无处可逃，只能在布料上晕开，反射，再四处跳跃，亮得晃人眼。
程铄将头顶耳机拨到脖子上，往后倒，整个人像是被戳破皮球，下子就泄气，他疲惫地耷拉着脑袋，动不动。
好像是睡着——以坐姿势，在亮堂空间里，在短短几分钟内。
开始敲字，给甲方爸爸回复：不好意思，可能
“是这样，们这款游戏是以恢弘故事背景、炫酷战斗场面和灵动人物形象作为宣传核心，所以希望画面最好能再多点动感，多点视觉上冲击性，给人种好像人物下秒就能从屏幕里跳出来感觉。”
个星期前，甲方爸爸通过邮箱联系程铄，表示他看中程铄三十万粉丝微博流量，希望程铄能够完成张宣传海报，并发微博，达成为新上线手游引流目。
宣传海报相比于游戏内海报、主视觉海报而言，完成度较低，自由度较高，而且程铄有仔细看过甲方发来合同条款，没看到什坑，反倒是稿酬丰厚，程铄当然不想放弃这个赚钱机会。
但自由是相对，就比如他现在，第三次将画稿修改完毕发给对方，依然没能如愿收工。
耳机还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响。
直到声消息提示音划破寂静。
程铄霎时惊醒过来。
他边止不住地哈欠，边爬回到电脑前，用指尖揉去眼角泪光后，带上耳机，点开微信。
甲方爸爸很喜欢给他发语音，这次也样。
定睛看，语音消息长达分二十四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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