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抵在她发梢,感受着她慢慢传递来温暖,他空荡夜心才像找到个依靠,轻柔地,如同雪花般地飘落下来。
从此,她就是他唯。
婆婆丧事按照她曾经意愿,切从简,所以也没有通知其他亲朋好友,用她生前话说,走都走,何必再横添别人麻烦,活着人终要继续活,不必为已逝者徒增忧愁,逝去人也要独自远游,既来时空空离时也该无牵挂,人生总会离席散场,或早或晚,漫漫长路也终有再见日,于今于明。
许意浓是买最快机票从日本赶回来,踏进灵堂就哭得泣不成声。
“姨妈!”
连职业都样,小姨身上气息也有母亲曾经味道,那没有药味温暖清香,那是小时候味道,也是记忆最深处味道。
仿佛母亲就在怀中,他双手臂越收越紧,他闭上双眼,既然痛苦又努力地张口说句,“妈,对不起。”
涂筱柠视线再次模糊,任由滴滴泪打湿脸颊,而她也看到汇聚在纪昱恒脚边湿润,滴滴汇聚。
远处传来哀鸣,是其他灵堂里送别声,她望望如黑幕天空,竟寂寥到没有颗辰星,仿佛连天都在悼念,而她知道,漫漫长夜如斯,今晚定是个不眠之夜。
纪昱恒守母亲夜,没阖下眼,这人间,每天都在上演生死离别,悲欢聚散,殡仪馆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下午母亲就要被火化,她生前他没能陪她到最后刻,现在她走,他要送她最后程。
她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切,仅看眼棺木里姨妈就崩溃。
她声音极抖,整个人喘不过气来,下就跪在地上,“姨妈,姨妈……”
所有人再次泪流。
切流程走完,下午就是火化时间,在离别前,纪昱恒用毛笔写副挽联,涂筱柠是第次看他写毛笔字。
那是极为有力正楷,每笔每划都饱含他对母亲深情与
蓦,肩头被撑住,涂筱柠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她被父母好说歹说,劝着才去眯会儿,却是短暂,醒来又固执地陪在他身边。
他看到她红肿无光眼睛,眼眶里还噙着闪烁,仿佛夜之间也消瘦许多,望着他只剩手足无措。
他蓦然伸出手,将她轻轻拉至身旁坐下,用指腹替她抹去泪水。
那冰冷触碰到她灼热,温度被中和,他毫不苛责却让她泪流更凶,愧疚悔意在她体内泛滥,嘶咬着她尚残意念,仿佛要将她心底最后防线冲破。
她哭他就抹,抹不掉就将她扣首在自己肩头,任她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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