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已经响
，卫生间里空无
人，光滑
地砖折射着光影，两道不同脚步声回响，贺裕拿着吊水瓶，举高些，和黎风然并肩走着，在个地方站定。
“要
转过去吗？”贺裕问。
“不、不用。”黎风然伸手去解扣子。
由于只手被吹得有些僵，他废番功夫，贺裕偏过头没有看他，黎风然瞥他眼。
“专心，别弄出来。”贺裕说。
“需要人照顾。”
贺裕笑声，“谁让你昨天不穿外套到处跑。”
话是这
说，贺裕也没走，他把暖手贴让黎风然握着，黎风然坐会儿，有些坐不住，挪挪屁股，动来动去，紧抿着唇角。
“贺裕……”
“嗯？”
这是从小就有习惯。
不过中途改阵，现在又捡回来。
小时候不小心靠在他肩膀上睡着，醒来后还会不好意思脸红说声抱歉，现在还是会脸红，抱歉就没。
医务室没什人，课间才会有两个同学过来开药，冬天天冷，个不妨，着凉感冒人多，黎风然吃早餐，脸色好看些。
“你先回去吧。”他说。
“嗯。”
结果下床，身体不受脑子控制，腿软得往前跌去，贺裕早有所预料，在前面接住他。
“……缓缓。”黎风然靠着旁边楼梯喘气。
贺裕在他面前蹲下，“上来。”
和以前没有什差别，如既往态度，好像什都没有变。
黎风然双颊酡红：“哦……”
阵水声过后，黎风然松口气，穿裤子比脱裤子难，另只手还不能使劲，他干脆没用，结
“想上厕所。”黎风然凑到他耳边说。
贺裕偏偏头，“现在就要？”
“嗯。”黎风然喉结滚滚，醒来就被贺裕背到医务室，刚才还喝碗粥食，这会儿不太好受。
倘若这件事放在昨天之前，黎风然定不会产生这浓烈羞耻心，因为他知道贺裕不在意，既然他不在意，他又为什要羞耻。
但当他心思已经明明白白袒露，再来这出，便弄得像是别有心思般……格外心虚。
贺裕：“嗯。”
黎风然：“……”
贺裕动动手，袖子被黎风然抓着，他道：“先把手松。”
黎风然：“……生病。”
“嗯，知道。”
黎风然趴在他肩头，“贺裕……”
“嗯。”
“预定。”他喃喃自语。
贺裕：“……知道。”
生病人脆弱又粘人，贺裕把他带到医务室，坐在他身边陪着他吊水，校医说可以上床躺躺，黎风然也没去，半边身体倚靠在贺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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