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就用着,不听话话……制衡?”帝王几不可闻地低笑声,喟叹道,“朕不需要制衡他
两人就这边走边说,不知道走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终于,秦随听见沈惟舟开口。
“为什要端水?”沈惟舟敛下长睫,冷白肌肤上清晰可见细小绒毛,说出话无波无澜,“如果天平注定要偏向端话,那就打翻它。”
弹幕惊,随即似乎是理解沈惟舟意思,纷纷抬头去看秦随反应,却发现秦随好像早有预料,或者说本身他也是这想,神情比沈惟舟还要理所当然。
主战派和主和派处在天平两侧,各派都有各派考量,各派都有各派砝码。秦随是那个掌控天平,往其中投放砝码人,但中立派漂浮不定,包藏祸心者虎视眈眈。
就算端水又如何?
自己会继续往下说。
果然,帝王继续道:“打来打去又有什意思呢?江山?财宝?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东西,要来何用。”
但是来人间走这遭,重要不仅仅是结果,还有那几十年真切而意义重大过程。
“但是天下迟早要统,战乱迟早要发生,”秦随声音有些轻,轻到沈惟舟必须要很靠近他才能听到他在说什,“朕能做到就是最大程度减少伤亡和损失,而且要最大程度地护佑……秦国百姓。”
秦随确实不是什好东西,他意思很明白,如果定要有人死话,秦国人最后死。其他百姓等天下统之后才是他责任,至于现在,都是叫不出姓名路人甲。
天平两端随时可能因为个微不足道可笑砝码而全面崩盘,就像这朝堂般,今日给秦随助力,明日就给秦随阻力,秦随被他们牵制,后方不稳,哪有心思去跟姬衡玉和云子衍对峙。
“自古以来朝堂都是制衡帝王专断,帝王又靠在朝堂上端水来平衡各方势力,以稳固统治。”沈惟舟不是很理解秦随在犹豫什,“但是陛下,你不需要。”
秦随不需要。
他从来就不是依靠朝臣承认而坐上这个位置。
“……昭昭说得对。”
“如果味忍让话,燕晋两国就会得寸进尺,与其让他们先出手,倒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朕手里。”秦随很冷静,“再往后拖几年几十年几百年也不是不能拖,但那种时候天下形势如何尚未可知,朕也不能确定秦国继任帝王……”
“——是什货色。”
秦随没再往下说,但他目也已经昭然若揭。
纵青史留下千古骂名,他要海晏河清,普天太平。
但挑起外患之前,要先解决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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