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还是先从
同样差劲脏乱环境,秦随以帝王之尊屈居此处,颀长身形显得此地都逼仄不少。
男人身上棉氅被他自己取下,墨发如瀑垂在身后,清绝隽永眉眼带着冷峻之色,修长冷白脖颈如玉,狭长凤眸微微眯起。
像是柄未出鞘刀,从容贵气,锋芒暗隐。
他漫不经心地扯开自己衣衫,露出已经红大片雪白里衣,再翻开里衣,发现包住伤口布料也都早已经被鲜血渗透。
伤口又裂开。
因为想看看这群官兵到底隶属何方,所以秦随和沈惟舟倒是没有反抗,默契地跟着这队官兵入城。
……然后就被关在大牢里。
可能是因为牢房众多,所以秦随与沈惟舟被分开关在两处,互相看不到对方,只能隔墙听到对方说话声音。
这牢房环境实在算不得好。
不过是会儿工夫,沈惟舟已经看见三只油光水滑大老鼠在牢房角落洞口进进出出,剩下就是沾满污渍被褥,稻草,还有墙边已经馊掉饭菜和干涸血迹。
在众目睽睽之下,里面紫玉佛挺着大肚子,披着袈裟,脸上挂着和善悲悯笑容,那双栩栩如生眼睛仿佛在看世间众生。
只是此刻,这看上去极为名贵紫玉佛像从额头横开几道裂纹,直到脚底,竟是经不住折腾,已经四分五裂,碎不能再碎。
押送箱子官兵俱是变脸色。
无需多言,队官兵面色不善地朝着马背上二人围过来,为首之人上下打量他们几眼。
“可有凭证路引?”
拿出个小瓶子,简单地给自己上药,秦随又重新把伤口包扎起来,整理好衣衫。
抬步来到牢门前,秦随抚过门上那把大锁,低低嗤笑声。
观赏意义大于实际作用拘人手段。
困不住他。
沈惟舟骑那匹骏马已经当场被官兵斩杀,秦随骑马则是连带着他剑起被人收走,也不知道现在在什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味道,沈惟舟安静地站在牢门前,目光时不时投向隔壁墙。
秦随还是没有动静。
“……”
昏暗光线透过牢门倾泻在沈惟舟身上,他微微垂首,欺霜赛雪肌骨在此刻显得那单薄,卷而翘长睫在眼睑处投下小块阴影,看上去惑人又冷淡。
墙之隔地方。
秦随把廖闫明给他们二人伪造身份凭证和路引递过去。
那人接过后看两眼,没发现什背景,顿时有种自己看走眼羞恼,又把东西扔回去,不耐烦地挥手。
“拿下,带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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