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亲自主持下葬。”薛崇简听到那个名字,仍是疼浑身颤,下意识往李成器身上贴贴,道:“他如何肯放过?”
李成器沉吟刻,终是将那封遗诏与昭成太后附葬太庙之事告诉他,又告诉他两人同去袁州喜讯,他只觉不该再隐瞒什,他们性命早系在处,无论悲伤与欢喜,皆可共同承担,如同两个孩童之间亲昵无间,又似是对着神佛神明般虔诚坦荡。
薛崇简却是咬牙切齿,怒道:“这无耻小人!”李成器道:“想,娘在天有灵,也会要救你。”薛崇简顾不得伤处疼痛,忽然将身子用力钻入他怀中,恨不得将这身血肉与他融在处。只有这样无任何缝隙拥抱,方让他觉得安稳踏实。在外人眼中,他们都是不孝之子,都因为怯懦,负父亲期望,母亲恩德,他们只有拥抱着,才有力气共同对抗整个天地炎凉。
薛崇简清醒之后,李成器便又恢复早起随班入朝、午后为花萼相辉楼作画日子。国丧以日代月,二十七日丧期满,外刺亲王们便当离京,十日内要画完那面巨幅图画,时间也甚紧迫。他散朝后画便是三个时辰,回府时已到薄暮时分。
李成器骑在马上,追着西天如火晚霞,心中甚是轻松欢悦,想到花奴在家中等他,连腰腿上酸疼,都带着几分疲惫惬意。他路过西市时,正逢将要收市时刻,摊主游人皆匆匆赶路,他马匹陷入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焦躁却又安稳人流。他只觉连牛马嘶鸣喘息之声,听去都是那般温情,他放下天劳碌,要赶回家与思念之人团聚,他终也能品味尘世中凡夫俗子温情。
他回到府中,直奔薛崇简寝阁,见个婢女捧着药盏愁眉苦脸站在门外,诧异道:“怎?”那婢女跪下道:“薛郎君不肯服药上药,太医来也不许人家进屋,奴婢们服侍不周,请殿下降罪。”李成器稍稍怔,接过药盏道:“交给就是,你们去吧。”
他进屋时,薛崇简想是已经听到声音,翻过身来侧卧,手臂支撑起头颈,望着他微微含笑。他身上只着冰绡纨素中衣,也不知是内里莹润肉色透出,还是外间温暖灯火投射,那薄薄丝绸便化作片旖旎云霞。这云蒸霞蔚华彩中,横卧着个玉山般人儿,轻佻风流与缠绵情意交融处,顺着他含笑嘴角,他弯曲手臂,他薄薄衣角流淌下来。李成器个恍惚间,似看到十万春花齐放,听到三千迦陵鸣唱,自己竟是脚踏进蓬莱仙境。
他在进屋时板起面孔,此时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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