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简呆,道:“不是因为阿母病?”
武灵兰审视着他,想要从那眼神中寻找到丝闪烁。那双眼下因多日不曾好生歇息,沉着两片青影,琉璃乌珠般眸子,也蒙上层疲惫雾气。她在那雾气后看到疼惜与歉疚,这痛楚中诚挚,便同当日他伏在刑床上受杖时,那疼得发抖目光模样。
薛崇简从武灵兰阁中出来,轮圆月方跳上杨柳梢头,万千柔丝静静垂下,皆笼罩在片晦暝夜色里,几只暮鸦立于杨柳梢头,向着西风“嘎嘎”鸣叫。薛崇简走两步,便觉双腿沉得如灌铅般,他扶着回廊,沉思会儿,对身边内侍道:“你去,把施淳给叫来。”那内侍面现难色,道:“这里是内院,他个外仆不能进来……”薛崇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狂躁,扬手就给那内侍记耳光,打得那内侍直扑在地上,又赶忙嘴角流血爬起来磕头,薛崇简喝道:“快去!”这次那人不敢多说,忙飞奔出院子。打过人手有些麻痹痛楚,薛崇简慢慢坐在石阶下,看着草丛里只蟋蟀跳到他面前,鼓着腮嗡嗡地叫两声,又跳跃到不知何处去。
片刻后施淳赶来,跪在薛崇简身旁叩首问安,薛崇简也未唤他起来,低声问:“那日是谁告诉阿母,又去德静王府?”施淳道:“那日晚饭时候,公主命老奴去寿春王府唤郎君回来,寿春郡王说郎君去德静王府拜寿,老奴便如此回禀公主。”薛崇简又问:“你回来见到阿母时,她身子可有不适?”施淳道:“老奴是传话给公主身边孙内侍,旁不知。”薛崇简道:“过片刻,孙内侍便带你们去德静王府接?”施淳道:“是。”薛崇简僵硬地回头,望着身后纸窗,昏暗光影不住晃动,他点点头道:“你去吧。”
施淳不知薛崇简叫他来问这几句话是何意,有些诧异地又叩个头,起身退出。因这是娘子所居内院,他直不敢抬头,因此并未看见薛崇简眼中翻滚黑沉沉痛楚,也未看到他左手指甲,已在右手手背上生生剜出两片血痕来。
第二日早朝在太极殿举行,今日是望日大朝,又是陛下在七日前那场逆案后第次上朝,众臣僚皆知会在今日宣布对逆案处置,因此无人敢迟到,皆早早穿戴整齐,天未大亮时便聚于太极殿外等候。场上虽聚集几百人,却是班秩整齐鸦雀无声,只等皇帝进殿,便由内侍们引导着入内,分文武两班站定。皇帝御座两侧帘幕低垂,韦皇后带着安乐公主从东出,太平公主从西出,皆是丁香绣障、绣金纨扇遮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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