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有这样准卦?”李成器不知为何,胸中竟隐隐有些欢喜,笑道:“这是风尘中奇女子,们受人家大恩,你还该去送送。”
第二日早薛崇简就出宫,李成器人在屋内静静作画,忽听得帘外环佩声响,竟是太平公主独自进来。李成器忙起身迎接,太平公主打量他下,柔声问:“身子觉得怎样?”李成器道:“已无大碍。”太平公主环顾室内道:“花奴呢?”李成器道:“花奴今日有位故友远行,他去践行。”太平公主就在他蒲席上坐下,叹道:“他不在也好。”
李成器听她如此说,心中隐隐忐忑,低声道:“姑母,可是有什话——要对侄儿说?”太平望着李成器,抹红唇嗫嚅几次,神情中尽是怜惜不忍,李成器越发觉得害怕,声音有些发颤道:“可是至尊——又追究那件事?”太平公主缓缓抚着他颈项道:“不算追究,只是,至尊说你和成义他们学问未成,开府在外易受*人引诱。至尊,要你们今日重新入阁。”李成器惊喜道:“可是回东宫去?”太平见他满眼企盼,心中更觉酸楚,摇头道:“是与你二伯伯儿子守礼同住,成义隆基他们——今日已进宫”
李成器听到这句话,心中还不及细想前因后果,只是下意识抬头向外望去。此时刚过正午,隔着帘影疏离,仍是能看见帘外杨柳逐风,薜荔依墙,池塘春草,高柳鸣禽,正是风迟日媚早春晴好天气。他知道自己终是痴心妄想,以为皇帝事过而善心生,会留念慈悲,让自己就如这墙边草芥般,也能沐浴分春光。他还妄想过些日子,他身子全好,正是千花百草争明媚春风上巳天,他能陪花奴骑马去探探青山深处。原来这春光普照万物,却唯独与他无关,果然是时世不与人同,故春非春,冬非冬。
李成器见那片煦暖日影,照耀得满院如铺淡淡金箔般,却被廊下屋檐阻在竹帘之外,将这屋内屋外隔绝成两重天地。他身上阵发冷,焦灼地在室内搜寻,终于目光定在那幅图画上,那里斜拖淡淡山水,刚刚耸立起亭台楼阁,垂杨烟柳,以宛转多情神态等待,却再也等不来游春人。他告诉花奴留着春光待明年,却不知是岁岁年年人不同。
他急得抓着自己粗劣麻衣,颤声道:“姑母,可否,可否等等,等……等画完这幅障子……”他望着太平悲悯眼神,觉得自己理由甚是荒唐,却又难以禁住心中留恋。他没有更好理由,他只是不舍,不舍这寂静山水,和那没有归来人。他忽然觉得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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