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之中。”
薛崇简道:“她都和情郎坐在条船上,还思念个甚?”李成器涩然笑,他也听说前日薛崇简窘事,不提防间当年叮叮当当跑向他肉球,也快到成人娶亲时。等花奴成婚,大约就要入朝为官,朝上衣珠服紫,家中娇妻美妾,这些想象虽然放在花奴身上甚是可笑,却是不容怀疑落局。兴许到时候花奴会很忙?忙到——没有工夫再央自己陪他玩儿。
李成器怔会儿道:“等秋天时,那男子就要走,终究要分开。相见时候越喜乐,分别之时便越难过。”薛崇简奇道:“既然喜欢,成婚就是嘛!”李成器轻叹道:“即使有幸做夫妻,贫寒之人要为生计奔波,富贵之人要早起上朝。韶华易逝,光景易流,也过得几年,那男子还会喜欢别女子,他们最好,也许就是眼下池水。”薛崇简被他说得郁闷:“就不信,这世上无人能不离不弃,善始善终。”他说出这八个字,倒是让李成器甚感诧异,道:“大概——没有吧。”他想起另句子夜歌,追逐泰始乐,不觉华年度,他对时间无可奈何,他们最好,也不过是眼前这池水。
薛崇简被李成器番酸酸瑟瑟话说得烦躁起来,扒在屏风上道:“才不信,们两个就不会分开,打猎也起,以后早起上朝也起。表哥,要过去!你给擦澡豆!”李成器大是羞窘,有些慌张道:“让奴子给你擦。”薛崇简道:“他们擦得不好,咱俩中间偏要放这个东西,看不见你,闷死。”他说着,竟水淋淋从自己这边爬上台阶,又从李成器那边溜下去。
李成器本是涨红脸想躲避,又怕那白石台阶太滑,扶着薛崇简道:“小心!”他跟薛崇简赤着身子面对面总是尴尬,道:“那你乖乖趴着,不许混闹。”薛崇简见他不曾撵自己出去,大喜道:“好啊好啊!”他立刻趴在池边,池水在他身周荡漾出片粼粼波光,惬意舒泰,便放松身子,让池水拖着自己轻轻扶起,两脚轻轻打着水面,溅起小小水花。
李成器抓撮澡豆在他背上摩挲着,手触着薛崇简温软如酥身子,眼看到他屁股上竟还有块青紫未愈,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登时明白花奴仍是个不懂事孩子,倒是自己顾影自怜。他释然笑,轻轻戳那块青紫处道:“还痛不痛?”薛崇简扭头看道:“不痛,不知怎得,这块都十天还不褪。其实那天打在腿上,比打在屁股上痛多,你以后不许再打腿。”他想不对,立刻改口道:“不,是以后都不许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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