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时自有父亲管束,自己尽可以随着性子娇宠他。现在不同,那场变故太突然,她和薛崇简都没有准备好。现在只剩下她个人,她要凭自己力量教导儿子,保护儿子。她板起面孔正色道:“记着,以后不许你在人前再作弄他,在家里由得你怎疯,到外头,尤其是在你阿婆面前,你要老老实实叫他阿叔,听到?”
薛崇简从未听过母亲用如此生硬口吻对自己说话,这“不许”二字出自母亲口中,还是有些陌生。心中说不上是惊痛还是委屈,咬咬牙,赌气道:“偏不!这是家,他凭什住进来?现在打不过他,就给他马鞍底下塞针,等将来长到……”他回头看李成器眼,道:“……和表哥般高,就把他打出去!”
太平又是着恼又是着急,肚子话竟是无法跟他说通,气得双手颤抖,带得腕上金跳脱都轻轻作响,她眼瞅见桌案上放条紫檀木镇纸,拿过来在手中作势喝道:“你讨打是不是?”李成器惊道:“姑母!”
薛崇简头上嗡声,初时还以为自己听错,半张着嘴望那乌紫色镇尺片刻,才明白那东西被母亲擎在手中是什意思。瞬间心里只想起事,他顽皮时,爹爹将他按在腿上照屁股上拍几下,明明不怎样痛,他哇哇叫,阿母立刻将他抢出来,还嗔怪地瞪爹爹眼。他小小心里,觉得那样眼角微微斜飞、红唇微翘阿母真是美丽,宁可装腔作势地哭闹,听阿母埋怨爹爹,这里有母亲对儿子宠溺,父亲对妻儿宠溺,他带着点点恶作剧心理去享受。那样日子,永远也没有。
他小小心里反激起股傲气来,哼声道:“爹爹不在,你要连也打死,好和他住!”他忽然将袍子往腰间掖,将内里条裤子往下褪,竟是楚霸王垓下面对千军万马豪气干云,往桌案上伏,道:“你打!”太平听他仍是胡言乱语,股痛极怒意堵住胸臆,不承想他竟耍赖自己将裤子也褪下来,分明是和自己扛上,心中怒火更炽,伸臂将他捞过来,按在自己腿上,扬起镇尺就向他臀上拍下去。
自宋守节被罢官,薛崇简已是有数年没挨过打,早忘板子上身是何等滋味,那镇尺比当日戒尺还要厚几分,太平虽未用全力,盛怒之下打得也不轻,啪得声脆响,薛崇简皎皎明月般小屁股上便浮上层桃花色。薛崇简咬牙间,霎时浑身出层薄汗,他眼光朝下,望见母亲九破长裙上用金线细细织出观音坐莲台花纹。他被打得身子颤时,那大红蜀锦、闪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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