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辉早已忍不住,起身走下来仔细瞧她,“你身子不比往日,且坐下来再说。”
严馥之转眸盯着她,突然就落下泪来,愤然道:“当日你来青州见,可就是想要同死别?可真是笨,次次都被你骗得如此狼狈!”
孟廷辉自是知道她这性子,那是莫论哭笑皆不顾旁人场合,又耽怕她情绪大起大落动胎气,遂小声哄道:“保证以后再不骗你……”
她依旧气道:“少拿这瞎话来哄,知道你心中除他就再没旁人,在你眼中又算是个什东西?”
沈知书上前来轻轻拢过她腰,眼底温润地轻笑道:“还当着皇上面呢,就口个你啊他啊,是想让被贬官罚俸不成?”说着,又对英寡道:“臣家门不肃,让陛下见笑。”
,路大军营无定所,臣先前也就没有拜表请旨,还望陛下谅臣胆大。”
她瞬时哑然,不由跌坐下来。
怎能想得到,沈知书堂堂路转运使,又是出身簪缨贵胄之家皇上亲臣,这成亲事竟是如此简率,只怕是连京中沈府都还不知罢!
未几,严馥之便从府衙后院来这边正堂,入内步履有些懒意,但衣着妆容却仍是精致不出错儿。
孟廷辉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来,目光直通通地凝在她宽长襦裙下那微微凸起小腹处,整个人都怔神。
“无碍。”英寡目光淡淡,脸上无甚表情,“倒和你是绝配。”
孟廷辉被她说得有些脸红,复又回去坐在他身边,轻瞥他眼,见他脸色如常,才抿唇笑笑。
严馥之虽被沈知书搂着,可犹不甘心,还想说些什,却见英寡在上轻轻牵起孟廷辉手攥在掌中,不由脸色微变,遂闭唇,心
旁英寡却是镇定坦然,眼望着她道:“既是有孕,便不须多礼。”
严馥之走到沈知书身旁,虽未跪叩,却仍是大方对上行礼,道:“民女谢过陛下官秩严家子嗣。禁军将士们浴血奋战,严家所出不过钱粮之物,又怎比得上那些血肉之躯?倒是陛下恩宠过盛,实令民女惶恐。”言毕,又转头望向孟廷辉,眼神凝润,扬唇道:“见过皇后。”
英寡瞥眼沈知书,方对她道:“实不相瞒,朕之前官秩严家,无非是想让延之不必再过拘为难。”
她低眼,“谢陛下恩典。”
因沈知书早先拜表朝中为严家纳粮犒军请功,中书宰执亦有奏议封赏严家,以彰表率之意,皇上遂官秩严家子嗣,她两个弟弟皆被奏举入太学,父亲亦得个八品虚衔,如此来,她这身份地位虽比不上沈知书为将相之后,却也不至于相差过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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