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不肯,原只道按他意思代为批复奏章已是极僭越,谁曾想现如今他竟将这些事情都交由她来处断。他人在储位时便早早参豫朝政军务乃得如今这等决策之度,可她虽是擢升飞快,可入朝也只不过四年而已,怎能担得如此重任?但他却不管,只道横竖这北地将来都是她封邑,选吏这点事儿她还是能当得。
她无法,只得顺着他意,渐次见北三路上这些州县没出什差谬,才算是稍稍放心。
待诸多事情稍微告段落,他在舒州这边麾下禁军亦将拔营北上,与调往北境诸多兵马汇合,然后便是举兵大肆压境,直扑北戬都城。
他未问她要不要随大军同开拔,她也就没主动开口相求。因知兵事为重,她虽是舍不得与他分开,但又不能使他因自己而误军政大事。
大军出发前两夜,恰接到京中二府代朝廷所发与天下万民告谕,她前朝皇嗣身份及这册后分封事终是大白于天下。
在他肩头支吾道:“你让拟封赏诏谕,叫他们发下北境。”
他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心中又藏事儿,可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逼她,横竖这也不是头回。
至于她瞒他什,定是为他着想之事,而他早晚也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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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十日,他右臂伤势才略有好转。
小校将二府发来密奏呈至中军时,他正在案前批复奏折,见密奏便打开随眼瞟,可这瞟之后,身子不由得渐渐僵。
密奏中自然附他那封发往京中札子誊本,这誊本乍看与他之前所
舒州城被大平禁军所夺、北地寇军受降事虽已陆续发往北面各营寨让禁军将兵们知晓,但这寇军与禁军合兵北上事真正统筹起来却是极难。
先是,北三路上被寇军所占州县城寨不可数计,尤以偏远小县为甚。此番寇军既降,这选吏重派、分兵驻守等事又多又杂;再加上按照约议,寇军中有不少农户出身兵员欲弃甲从良,这安置事亦是颇为费神。
北境上战火犹然未止,这边须得面调集各路兵马拔军向北,又得面重置三路军民官吏诸事。中军大帐几乎是夜夜烛火通明,国中各处奏折军报通进不休。
他忙于诸多军政要务日夜不休,她自然也不得好过,经常是陪他陪到后半夜才去榻上寐会儿。
她早先在朝中曾掌吏部流内铨,这选吏重派差遣自然是颇熟,他索性将这摊子事儿都交由她定夺,自己精力全投入合军调兵及北面诸战中,门心思欲将北戬都城早日攻破,好使这场烽火肆延乱战早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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