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吭声，拿
白棉来，轻擦他伤口周围
血，越擦手指越抖，到最后眼眶鼻尖全红。
他蓦然低下头来亲吻她嘴唇，轻慢温柔，却又久久不休。
这
刻他等有多久？
他早已算不清。
她唇舌是如此香甜
他边听她喃喃细声，边吩咐左右去叫柴哨招降，倘是遗臣们自己肯从城中出来，这战事便罢。
左右领命退下，又遣人去找随军御医来入帐瞧他伤。
她担心得要命，见那帐帘落，转身就去扒他身上衣甲。
他挑眉，轻轻握住她手腕，低笑道：“就这
等不及？”
她恼羞，欲啐他不正经，可见他臂上血色，不由紧紧抿唇，轻声道：“御医来前，先让
瞧瞧。”说着，双小手在冰冷腥臭铁甲上摸索来去，替他宽卸。
禁军得胜，可这漫地生死却让她心中不甚好过。寇军在山谷处伏兵被他举剿杀，但那条条终归都是人命。在中宛遗臣未曾举兵之前，这些寇军士兵们不过都是些朴实愚厚农户男子罢。这死事太过惨烈和无谓，叫她时间不忍心再细看。
卢多早已手疾眼快地去将马儿牵来。她欲去骑青云，却被他略为蛮横地把丢上黑骏背上；然后他跃而上，不由分说地将她搂紧，大力抽鞭马臀，“驾！”
她有些无奈，不敢猛挣伤他手臂。
青云却是极其忿然，尥蹄狂奔从后面追上来，跟着她随风轻扬裙裾左右冲跃。
金阳落幕，碧草芬芳，空气中血腥味逐渐淡去，他暖热呼吸缠荡在她而后，令她身子发酥。
他低眉暗眼地看着她，动不动地由她掇弄。
待卸去重重厚甲，触目惊心道刀伤，她看见后倒吸口气，捧着他胳膊不知所措。
“都说无碍。”他道，稍稍用力，试图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少时习武，曾伤得比这更重过。”
她不肯松手，抬眼瞅他，轻轻地问：“明知那边会有人马诈伏，就等着你率兵过去，为何还是要亲自去？”
他慢慢地道：“怕他们拿你做饵，真逼你离舒州城。”
微凉秋风迎面吹来，她心神清明，红唇轻轻扬起。
原本有那那多话想要对他说，可此时此刻却突然发现，她与他之间根本不必再多赘言，也根本毋须再解释什，他从来都是明白她，正如她是同样明白他。
他深爱着她，正如她深爱着他。
·
回营入帐时，远见舒州城下战火愈盛，她想想，还是对他道：“那些遗臣们既然肯松口，便叫柴将军止战罢。舒州又是个大城，里面民户少说也有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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