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闭眼叹。
眼下想这些还有什用?
横竖她名声已成这样,她与他之间更是隔家国天下血海深仇,她与他怎会还有可能再像从前样相守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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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临夕被人驰押入营时,夜已全黑。
因而他并未直身入城,正在她预料之中。
大平禁军扎营城外五里处,他令人将她带去营帐中,自己却久不下马,在大营东头伫立远望。
士兵们将她带去间无人帐内,推她进去,然后便站在外面牢牢地守住。
进帐中,她腿便软,跌倒在地上,半晌都站不起来。
黑暗中,她心口阵阵发疼。
岳临夕被人押着往前行去,路跌跌撞撞地冲过她马下,看向她目光中恨意几能焚人。
她微微垂眼,手攥愈紧。
犹迟间,他已自后驱马过来,朝青云凌空震鞭,低喝道:“走!”
青云兴奋地朝前猛地狂驰而去,差点将毫无准备她甩下背来。他座下黑骏亦随之同往,横跃数步便赶上它。
沙土路上,她绯色长裙同青云这身枣红毛色混同处,颠驰之间有如火色烈焰在上下跳动,醒目万分,无处可逃。
他被人五花大绑,从马上直接拖入中军大帐内,然后被推倒在地。
帐内光线昏黄却刺眼,空气中飘着股浓墨混合血腥味道,有男子不温不火声音从前面传来——
“松绑。”
立马有人给他解开身上麻绳,又把将他拽起身来,逼他直视前方。
帅案前男子已卸甲胄,可是眉目沉暗,脸色刚毅,即
只觉这切都像梦,可梦却不会这疼。
倚着帐柱角想许久,都想不通这切是怎发生。
大平京畿禁军能够长驱直入此地不可谓不神,而他竟然能在数路州县千山万道上将她堵截住,更是匪夷所思。
她是叛臣,是反臣,是*臣。
他看她眼神不可谓不冷,话语亦是令她股粟,可他见她却未立诛,待她亦不像罪臣,还将她路劫来此处,这又是为什?
行人马穿过这片山林高地,掉头往西驰去。
她这才隐隐揣测出,当是离此地最近西面明州那边起战火,或许城寨已被大平禁军所破,才能令他如此无羁无忌地亲身策军来到此处。
果不其然,路纵驰至傍晚时分,便近明州城外。
远远可见明州城头仍有烽烟,然而女墙内外皆已插遍大平军旗,旌旆怒扬,天边浓云亦被这战火熏得片黑。
明州在建康路与临淮路相交不远之处,城寨先为寇军所取,今次又遭大平反夺,可以想见城中是怎样番张惶仓乱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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