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颤,“当真?!”
驿兵虽不知这捷报内容,可却仍是笃定地点头,“从北境路都没过铺快马红旗军报,
马未停,驿兵便冲身跳下来,大步往枢府而去。
孟廷辉想也未想便转身,匆匆行两步,才想起沈知礼,回头望她,就见她神色期艾,人定定地立在那里。
她眼角忽而又潮,张张嘴。
可沈知礼却轻笑着冲她挥手:“知这报是要先送进禁中叫皇上阅,你快些去罢。”
孟廷辉见她不像要回样子,有些急道:“你且回府去歇着,待得空,便遣人去狄府给你报个消息。”
是万分难受。
纵然从沈知礼语气中听出她眼下对狄念已生情意,但自己又如何能真就此饶恕自己从前所作所为。
然而过去事情没法儿弥补,她只望将来能得机会,可以好好补偿番沈知礼。
想着,她又忆起沈知礼上回在宫宴上说话来,便问道:“狄将军既已奉诏久留北面,你何不请旨出边,去与狄将军处?”
沈知礼脸色淡,“此时,彼时也。眼下狄念宣抚三路、经略北事,手握重兵、掌攥大权,皇上何其心冷,私情向不足以乱国事,必会将扣在京中,以防狄念军前生变,而又岂敢去求皇上要出边?”
见沈知礼轻轻点头,她才又飞快地往院里走去,临又回眸远望眼,却见沈知礼犹自站着未动身影。
枢府屋子人没有人歇宿,此时闻北报至,登时忙碌起来。
孟廷辉进去时,军报已被送往睿思殿去,方恺几人亦皆起身披袍,看样子是要入觐。
她叫过那个驿兵,问道:“如何?”
驿兵抹把额上灰汗,嘿嘿笑着道:“北境大捷!”
她轻轻叹,又道:“何况依狄念性子,必不肯坐镇司衙而使属将陷阵力战,定要亲身率军北上方不负男儿热血之志。纵是去北面,多也不过是在汾州宣抚司待着,见又见不着他,何苦为之?就盼这北事能早,而他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便心慰。”
孟廷辉在旁安慰道:“你放心,狄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有事。而大平禁军数众骁悍,纵是它北戬举倾国之兵力来犯,也不能占得尺寸之利。”
沈知礼知道她是故意说得轻松好听,当下也就笑笑,“夜已深,也不多扰你,且记着身子,莫要太操劳。”
孟廷辉正要点头,可御街东向却传来阵骏马轻蹄声,渐渐地由小到大,直待那马儿路驰入昏黄光影里,她才看清马上那穿驿服男子。
沈知礼在她身旁深深地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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