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是她策论能得到主考太子太傅沈无尘青睐,那将来礼部试和殿试便可放心赴。
只是她没想到会被沈太傅除名,更没想到又会被太子钦点为潮安北路解元。
声张得如此沸沸扬扬,并非她本愿。
而对这个传说中向寡言冷面、心深难测太子,她从这刻开始就没好感。
严馥之身子忽然震,抓着孟廷辉手猛地攥紧,回头激动道:“解元!孟廷辉,你名字在榜上是第个!”
孟廷辉面无波澜,只点点头,“走吧。”
严馥之跌跌撞撞地被她拉出人群,看她脸不豫神色,不由道:“孟廷辉,你没发烧吧?解元,潮安北路州试解元!你不高兴?”
孟廷辉停下,抬头看看她,脸色犹僵,却没开口。
除名后又遭恩点,此事历来为锁院秘事,便是她自己也不定会知道个中详幕,若无人授意刻意传出,旁人怎能这快就知道?
使劲往前看。
孟廷辉僵着身子,蹙眉道:“晚些来看也样,偏你就急得像什似。”
“急?”严馥之回头,笑得跟花儿似,“才不急自己,是替你急!”
孟廷辉无奈撇眸,望向人群外面。
前面忽然传来人小声说话声音:“来来,就是她……”
虽称是太子开恩钦点,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在州试上违例,她是存私心。
三年次女子进士科,国中诸路人才济济,而那状元之位就只有那个。若能中今科状元,那就能够入翰林,将来便有望能升作朝官,而只有升作朝官,她才能却心中多年以来夙愿。
若吾身可济民,吾不所惜也……她只有走得越高,才能越有希望再次见到他。
她渴望见到他,因而渴望出人头地,于是才在这次万民瞩目进士科州试上大胆违例。
“哪个?”
“就是那个,啧,茶色襦裙那个,后面站着呢,看见没有?”
“真没看出来。”
“这事儿还有看不看得出来?听里面人说,本来是被除名,正巧太子去贡院拜谒沈太傅,瞧见这张考卷,这才得以出头!”
“话是这说,但谁知道究竟是怎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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