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馥之跺脚,转身欲走,却忽然听见人在后道:“想起来,早晨天刚亮时好像看见她出去,问她去哪儿,她只说今日女学不得清静,且去城外转转再回。”
馆职……又有钦赐银鱼袋……
她抬手按住脑袋,拼命回忆。
昨日在酒楼里,那黑袍男子唤他什来着?
……延之……好像是延之。
她怔然片刻,忽然懊恼地轻叫声,“怎才想到!”
穿倒普通,可腰间却挂着银鱼袋,学监还特地为他开前堂迎客!”
严馥之听就兴奋,“银鱼袋?”说着便把身子伸过长廊阑干,“且让瞧瞧!”
“听人说好像是馆职……”有人小声答。
她却没听人说话,拼命伸脖子去看前堂里面景象,却只看见皂衫角,官靴双,不由嘟囔道:“也不转个身,让看看到底有多俊……”
还未抱怨完,里面人就好似听见她在说什,就见他起身斟茶,弯腰敬向旁坐着学监。
甫入仕便宠以馆阁之位,年纪轻轻便得银鱼袋之赐,朝中除他,还能有谁?
延之……延之……不正是朝中中书令、太子太傅、集贤殿大学士沈无尘长子——沈知书字!
既然如此,那昨日那个能令沈知书俯首称命年轻黑袍男子……
严馥之哆嗦,转身便问周围人:“孟廷辉呢?你们谁见孟廷辉?”
群人都摇头,以示不知。
严馥之远远地看着那人抬头微笑、转身回座……然后便生生愣住。
那双漂亮眼睛……
他他他……是他……!
她慌慌忙地回头,拉住先前说话女子,“你说他是馆职?”
女子怯怯点头,不知她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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