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尔容捏紧她手:“你想做什?
妇人之仁是最要不得,他知道。只是她难得跟他提个要求,总不能也拒绝去。只是嘴里答应着,他还是扫旁边侍卫眼,摸摸腰间块龙形玉佩。
季曼不经意地抬眼扫扫,觉得那玉佩有些眼熟,却不知哪里见过。
聂家人尸体被拖走,裹草席丢去城外乱葬岗。因着是罪臣家,连祖坟也不得进。惠庄太后自尽宫中,以昭仪之礼下葬。三皇子被贬为庶民,尸只随意埋,立无姓氏石碑。
京城风云变化之中,二皇子暂代玉玺,扬言清朝纲。无数人下狱流放,倒是朝中原本直碌碌无闻之人,突然就翻身升官。
当然这些东西,与季曼是没有什关系。她带着灯芯上尔容马车,大雨倾盆之中,再也没回头。
季曼点头,伸手将休书收下,再抬头,双眸平静地看着宁钰轩道:“桑榆谢过侯爷。”
陌玉侯微微怔,垂眼眸,捏紧手,压低声音道:“你跟鬼白走。”
鬼白已经站在不远处马车旁边,灯芯也还跟着。这场雨没有小,反而更大,大得将刑场上血冲得满地都是,血水流过来,微微打湿季曼鞋。
被休弃女子,家破人亡,自然是没有更好去处。季曼脑子有些乱,也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聂桑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个祸害,宁钰轩已经没有再利用她必要,所以季曼是打算跟鬼白走。
但是,身体残疾心理变态二皇子又开口,看着远处那马车,笑着道:“钰轩打算送桑榆去哪里啊?”
宁钰轩静静地看着那马车远去,未言。
“以后跟着过吧。”
马车之上,尔容紧紧拉着她冰凉手:“忘记其他事情,跟过吧。”
聂青云仍旧穿着囚衣,坐在她对面,眼睛血红。
“怎能忘记呢。”季曼微微闭上眼:“尔容,等会去找个客栈换身衣裳之后,与哥哥同乘,你单独乘辆马车。”
宁钰轩回过身来,拧眉有些不知怎回答。
旁边宁明杰淡淡地道:“聂家已亡,留桑榆人孤苦无依也是可怜。尔容与她是手帕交,不知可否将桑榆接回靖州,正好照顾尔容。”
聂青云抬眼看看宁尔容,宁尔容捂着肚子,裹着斗篷道:“这也不错,靖州离京城甚远,二皇子殿下也不至于不放心个弃妇。”
捧月替赵离打着伞,也点头道:“尔容这样心地良善,怀身子也确需要照顾。就让桑榆去呗。”
赵离无声地叹口气,抿唇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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