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清来人,行军礼道:“卓帅。”
卓少炎看看他神色,问说:“在想什?”
江豫燃低低头,嘴角勾起丝笑,回答道:“在想惟巽。”
卓少炎闻之,亦微微笑。
江豫燃又说:“卓帅,待此事大成之后,要迎娶惟巽为妻。”
同这些消息并送到云麟军城外驻营,还有沈毓章以云麟军换防京城各城门守军兵部谕令。
云麟军陈兵城下数日,等便是这刻。
江豫燃持令,火速领兵马赴各城门处交接换防事宜,不到傍晚,事已俱妥。
他立在城头等卓少炎率余部入城。在这短暂空档间,他任思绪跑马,回忆起昨日晨收到皇帝遇刺消息时心情,不禁咽着城头秋风笑笑。
当时谁能想得到,不过日夜功夫,沈毓章便能叫京中朝局翻个天。
沈毓章不在乎众人反应那两道皇帝御札,如雷如霆,人情惊骇。
皇帝先欲内禅,诏曰“朕以不德,获奉宗庙,宅帝位二十有八年,惟累先圣托付之重,夙夜惶惧,忧勤万机,今思欲释去重负,退避大位,称太上皇帝”,再明言传位之人,曰“皇女昭庆公主有元子,质本聪明,天之所望,可即皇帝位,以昭庆公主垂帘听政,凡军国庶务,听裁决”。
昭庆公主竟有子,子父为谁人,朝中无人不争问,然而这却是连宗正寺秘阁厅都无法拿出确凿实证问。
但这答案几乎是望而知。
皇帝内禅,不传储君,不传成王,甚至不直接传位于爱女昭庆——不论是自愿为之或是被云麟军逼迫至此——都必定是因看重这孩子父亲系在朝中地位,确信旦传位于他,无人再敢轻觑帝位。
卓少炎颔首,认同道:“惟巽等你多年,确实不该再拖。”然后她又略略打趣道:“你与惟
而卓少炎识人断局,至今还未错过。
……
卓少炎寻到江豫燃时,弯又细又长月轮正擦着城墙升入半空中。远天净透无云,浅青色天幕衬得那月又亮又柔,带着圈微弱光晕。
江豫燃正看着那弯明月,不知在想些什,连她走近都未察觉到。
“豫燃。”卓少炎出声叫他。
眼下能令朝中推举成王之诸臣仍旧保有忌惮,唯有沈氏。
眼下能令卓少炎与云麟军收兵共同拱立新帝即位,唯有沈毓章。
而皇帝因成王重伤,令以沈毓章代掌兵部事另道旨意,则更像是为让众臣坐实这答案。
两道御札既出,沈毓章之父、尚书左丞沈尚铭复朝视事,请率有司行内禅、登基二典之礼备事宜,皇帝批允其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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