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点点头。
谁料回去之后,这哑巴还认认真真地给他写张借据,连那铺面月租都算得清清楚楚。
拿到那张字据时
沈却没好意思说,他师父看着严厉,可真要让他带思来,那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先前早送去叫他看过日,又是给扎秋千,又是给买糖人,就是捣蛋把他房里花瓶摆件给摔,也不见沈向之生气。
反而还笑眼咪咪地摸着这崽子脑袋,夸他走路走得很稳当。
倘真送去叫他“练”上几日,他只怕这崽子更要娇得没救。
“衣如前几日也迁来金陵,”沈却忽然抬起手比划道,“她制胭脂手艺很好,昨日去拜贺时,她问要不要合开家胭脂铺子。”
谢时观却故意装作没看懂:“谁?”
。”
思来自然是听信他话,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拉着沈却衣袍,奶声奶气地说:“不要上学,不要夫子……”
沈却便只好把他抱坐到腿上,轻拍着他背去哄。
小奶娃哭累,马车里晃晃,也就迷迷糊糊地睡下,见这哑巴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殿下于是便把那崽崽从他怀里接过来:“给抱吧。”
小崽子满周岁时,殿下随手写十数张大名,揉成团,要他自个爬着去选,可这崽子那日不知怎,迟迟抓不着张纸,于是等有些不耐烦殿下便帮他作弊,就近捡张塞进他手心里,就当是他自己选。
沈却便只要在他掌心里写:陶衣如。
“哦,是那小寡妇,”殿下心里不怎愿意他同那女人走得太近,“做什非要合开?本王买那些铺面,不全叫你给收着吗?你若是闲不住,随便拿几间去玩便是。”
沈却哀哀地看他眼。
“好,行,”谢时观故意把气叹得波三折,“都依你,你自个挑间喜欢铺子拿去就是。”
这生意还没开始做,殿下便先和他约法三章:“挑间离家近,不许把自己弄得太忙,知不知道?”
于是这崽子大名便定为“谢章台”,小字则依旧叫思来。
“你把这崽子宠得太娇气,”谢时观低头端详着思来那张雪白雪白小脸蛋,“个男孩子,怎总要黏着你撒娇?这大,还不能自个乖乖地睡,还要人哄,也不害臊。”
沈却自认为对思来并没有溺爱,这崽子若是做错事,他也是很严格地就给指正,并不因为他哭而心软。
相比之下,殿下对思来就太过苛刻。
“改明儿把他送去沈向之那里,让他把这崽子带到校场上练练,总这般哭哭啼啼,哪里像个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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