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先步出手,那襁褓里婴儿总比那忤逆不孝少年人好摆弄,到时候她便跃成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这天下还不是牢牢攥在她缪家手中?
偏巧碰见谢时观离京,千载难逢好机会,退步,缪家荣盛兴衰今后便不再是她能掌控,可若再进步,冒冒险,说不准便能举解决谢时观这个心腹大患,又能把住朝政。
只是折损个不听话、不懂事孩子,却能换得家族半世荣光,想必那缪太后还觉得很值当。
沈向之颔首道:“殿下,卑职事先已遣十到附近州府中借兵吏,眼下该是已围这金陵城,城中那些缪家主系旁支、所有与谋者,您看要如何发落?”
若依照谢时观性子,那自然是要血洗这金陵城才好,可惜眼下京都里局势难定,不只是缪党,天子病危,他又不在京都里坐镇,那些封地上藩王得消息,必然也是虎视眈眈。
刻意去注意他,只是下马俯首,沉声道:“卑职护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身后众精锐紧跟着下马叩首,乌压压地跪大片。
谢时观这才慢悠悠地去拆那封密信,他没耐心,看着哪处顺手,便从哪处往里撕,抽出里头那短笺时,沈却眼见那笺纸都让他撕下大半,变得破破烂烂。
殿下展信,只见里头只两行小字:缪昭仪有孕,圣人病重,太傅下狱,速归。
只短短只信笺,却道破如今京都朝野里局势。
他没时间同这些人多做纠缠,因此便道:“将那些党羽先下狱,带几个官大押回京,等到京都,再和那缪太后算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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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见面后,沈向之便没来找过他,那些沈却以为质问和训斥,全都没有。
师父不肯多看他眼,沈却
缪昭仪,便是当今圣人母家表姐,乃其姨母嫡生女,谢意之年纪还小,对后宫侍寝之事从来兴趣缺缺,立妃封嫔这些年,也没听说过哪位妃子有过身孕。
偏偏是雁王不在京都时候,偏偏又这巧,是这位昭仪有身孕,谢意之今岁也直好端端,偏生这时候就病。
“虎毒还不食儿呢,”谢时观冷笑道,“她这是想趁着这空档,废谢意之,推那个尚未出世稚子登上皇位吗?”
自从缪家那位国舅在今秋被处斩之后,缪党势力便落千丈,亲生儿子拎不清,总向着那位皇叔,缪太后也是好容易才狠下心肠。
谢意之不事朝政,贪玩怠惰,连自己亲舅舅都救不下来,缪太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指望他些什,说不准往后连这皇位都叫旁人给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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