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办?
“若照脉象,你这身子不足月,又隐隐有滑胎之兆,老夫给你开些温养安胎方子,回去后记着多躺多歇,”那老医者头也不抬,拈着只旧羊毫,在宣纸上飞速书写,“忌生冷寒凉
品着他脉象,那老翁神色越来越古怪,不自觉地用那双有些昏花眼去看沈却,意图看清他乌纱后面容:“敢、敢问郎君,您究竟是男儿,还是女儿身……”
沈却掀开点纱帘,露出喉结给他看。
“怪……”老医者话音几分颤、几分抖,“真是怪事儿。”
“郎君看着副男儿相,怎、怎会怀着身子呢?”
这话对沈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不可置信地抬手,再度往脉门上拍拍,是要他再诊次意思。
声:“师父,有病人来看诊,瞧着是患声疾。”
屋里那老医者大抵是年纪大,耳朵不大好使模样,非得等那小药童贴在他耳边喊,他才听得清。
“生疾?”那老翁瞪眼药童,“你这废什话?若不是生疾病,无缘无故地来这里做什?”
小药童无可奈何地看他眼,老爷子年纪大,他大师兄出诊去,这客人恰好又说不话,于是他望向沈却:“您别忧心,师父这是年纪大,但脑子却并不糊涂,留在这儿,您有什话都比划给看,再替您传给师父。”
听他这说,沈却时更忧心,就这小药童大嗓门,只怕会儿他病症整条街都要知道。
“不会错,”嘴上这说,可那老翁手还是再探上来,替他细细地又诊遍,“老夫五岁从师,及冠时出师,而今独自问诊断病已有五十载,你这脉象虽怪,可喜脉却显。”
沈却愣住,时连哭都哭不出来。
那老翁复又问他:“近日里郎……”
说到这里他改口,不知用何称谓,干脆便不作称呼:“是否身无病似病,恶闻食膳之气,或但食物,或大吐清水,呕吐恶心,不纳米食?”
听他所说句句贴合自己近日病症,沈却心先凉半截,很轻地点点头。
因此他摇摇头,比划两下,是要他出去意思。
小药童看看沈却,又看看自家师父,有些为难:“您不要在这也理解,来看疑难杂症嘛,都想少个人知道才好,但您与师父个哑个聋,怎交谈嘛。”
“出去出去,”案边老翁朝他摆摆手,“会不会说话,谁聋,老夫没聋!”
那小药童撇嘴,掀帘出去,到外头继续看顾生意去。
等那药童走,老医者便要沈却坐下,又唤他抬起腕子,搁在脉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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