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好,”那老奉御眼里露出几分谄媚,“老夫年老力衰,站站还能锻体。”
“既然如此,也不必给奉御赐座。”他笑笑,副体贴模样,“还请奉御继续站着说话吧。”
周奉御嘴唇抖抖,顿时很痛悔自己说那句谄媚话,再站下去,他这把老骨头,恐怕回程时就得叫底下侍御医佐们抬回去。
好在谢时观顿顿,又笑道:“看本王这句话把奉御吓得,脸色都青,真是罪过——阿却,给奉御赐座。”
周奉御于是千恩万谢地在谢时观下首坐下,腿是好些,可人却还是不舒坦。
还好王爷没起疑,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解释。
榻上谢时观坐直身子,又拢拢衣襟,偏头问那侍在屏风后婢子:“芜华,晾他们多久。”
“回殿下,”芜华应声,“已有个半时辰。”
“传那周奉御进来。”
“喏。”
挑眉,装模作样地问他:“这什,你掉?”
沈却这才如梦初醒般,忙俯下身子将那枚平安符捡起,他满脑子乱麻,偏偏这时候谢时观又来句:“拿过来给本王瞧瞧。”
虽然很不情愿,但沈却还是将那枚平安符递出去。
“这就是你那日在万佛寺求?”谢时观明知故问。
沈却很紧张地点点头。
这雁王殿下面色看起来比他还红润,除却眉骨上那点伤口淤青,怎瞧也瞧不出几分病气来。
虽然外头都在传,说雁王失帝心,恐怕要失势,但这
那周奉御已过耳顺之年,再熬几年,便可致仕返乡。
到底是年纪大,这周奉御在外头天寒地冻地站个半时辰,谢时观又有意冷着他们,也没人敢请他们去偏厅里坐。
进殿之时,那老奉御手脚皆是麻,两条沉甸甸腿迈也迈不动,还是让沈却同十起架进来。
“见过殿下,末官……”
不等他说完,便听榻上那人漫不经心地颔首:“周奉御辛苦,这些不长眼蠢奴,也不知道请奉御到偏厅坐坐。”
“不是送给沈落吗?怎还留在自己身上?”他几句话便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引得沈却往其他方面想。
沈却心跳得太紧,连手语也乱,磕磕巴巴地比划着:“求两个、那日,留个给自己。”
他手势打得很混乱,好在谢时观连蒙带猜,倒也还能读懂。
“是吗?”谢时观很喜欢看他慌急模样,还有闲心将那枚平安符在手中把玩番,而后才又递还给他,“那就收好,别再掉。”
沈却连忙收回平安符,又将其塞进衣襟里,心里不免几分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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