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玉阵阵颤动着,嘴唇哆嗦着,被牙齿咬破唇瓣上都是不断外淌鲜血。他两眼发昏,眼前是大片白光黑光交错,身躯由最开始疼痛转到麻木冰冷。
屋子最上方是绘有西洋花卉墙顶,颜色端庄传统。李琅玉却觉得那些图案乱糟糟,它们在眼前不断旋转,仿佛没有尽头似。
在这种真假错乱意识中,他忽然看到悬挂在墙壁上幅书法,笔走龙蛇,斗大飞墨快要溅出来,他看着看着,心里复苏出麻麻疼痛。是梁启超题字。
那是多少年前,北平还是春天,沈知兰在树下绣玉兰花,阿姐明画帮忙缠线,傅平徽在院子中央使那根红缨银枪,他正学习欧阳询书法,不得其领,缠着父亲教他练字,傅平徽拿他没法,问他要写什,他前日刚背完梁启超文章,想起里面句话,便说,要“前途似海”。傅平徽笑着握住他手,提笔而书,“好,们家明书要前途似海。”
春光十里,少年中国,前途似海。
户上是骇人撞击声,可它不闻不问,只是冷眼旁观。
被进入刹那,李琅玉疼得上身软,慢慢躬下去,喉咙几近无法说话,明明大把大把声音堵在里面,却如同老人爬坡,使不出力气,只有不断干呕酸水从嘴里溢出。
回来多日,却是第次感受到冬天气息,骤然降温也只是这瞬,可他从里而外都被冻住,像窗外那只僵死蜘蛛。
程翰良缓缓挺动,后来便愈发快速凶狠。他看到他痛苦,但无动于衷。
其实,第次见他,程翰良凭直觉便认为是个不错年轻人。他记得对方在玉兰树下与他打着招呼,满面春风乱桃花,琅玉啊,真是个漂亮名字。
1929,民国十八年,己巳春。
你看,他还记得。
李琅玉随手摸上脸庞,触竟是大片滚烫泪水,什时候流。他完全不知。他用手臂盖住双眼,那些
而后婚礼上,搁下怀疑,他毫不吝啬给予“皮相不错”这四字评价,看似轻佻,却是由衷之言。
再到广州,赌石桌上得胜归来,这个年轻人神采奕奕地向自己展示如何识破骗局,脸自信,朝气蓬发。他那时是真有点喜欢。
然而,就是这样漂亮、骄傲、得意面孔,现在只能惨白地流着冷汗。
他不该骗程兰,无论如何,都不该欺她。
李琅玉咬着唇,促使自己不喊出来,这是他最后底线。程翰良将他抱到写字台上,无关物品被挥到地上,腾出片空间。他解李琅玉身上绳子,握住那油光水滑腰部,继续进攻。自始至终,都是副冷淡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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