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以反过来想。”裴鸿缓缓睁大眼,眸光沉凝,“陛下为何偏爱微雨?”
“因为微雨是柔嘉皇后孩子,陛下爱屋及乌。加上柔嘉皇后乃寒门出生,陛下有意培植寒门势力。”商白珩说到这里,心念急转,“对,是因为柔嘉皇后无论家世背景、为人处事还是容颜气质都干干净净。”
“是,干干净净。”裴鸿把握住商白珩手,用力地压着鼻息说,“因为只有柔嘉皇后和她孩子是干净,陛下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人,只有冰清玉洁如柔嘉皇后那样,才是不染凡尘。陛下觉得自己是脏,是柔嘉皇后把他血脉洗干净。你若见过陛下宠爱柔嘉皇后样子,便会知道,陛下为何非微雨不可。”
商白珩震惊半晌,许久才找回声音:“陛下生母乃青楼出身,且是破身、接过客,送到晋王府原本也只是当作待客妓子,只是不
鸿摇头道:“宗档里没有片字记载,陛下幼时,胡氏便病死,听说连个像样丧礼都没有,随便裹个破席子,叫人把火烧得干干净净,骨灰被随意地撒在乱葬岗,连个墓都没有。根本无从查考。”
太多不寻常发生在件事上,答案便已经呼之欲出。
靖都寒风悄然加大,裴府书斋里冷飕飕。
商白珩面色凝重地说:“如此看来,当事人只剩下陛下,只要陛下咬死不认,此事便不会掀起风浪。”
“非矣。”裴鸿默认商白珩言外之意,转而说,“陛下并不在意此事,bao露,毕竟燕桢已经毫无用处,如今陛下江山稳固,再没有人能威胁陛下。陛下非常人,他往后做出什,都不能按常理来推断,天威难测啊。”
商白珩不解道:“事关皇燕血统,陛下难道还能对风谈放任不管?空穴来风必有因,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陛下贵为天子,怎能忍受被天下人指指点点?”
“风言风语若伤不到正主身上,又何必太过在意?你瞧着陛下像是惧怕人言之人吗?”裴鸿凑近,他花白胡子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压低声说,“陛下主政多年,早年扶持宋家,又打压宋家,近年举推倒四姓,每件事都是血流成河,今年更是失六个皇子。你可有见过陛下为痛失亲子难过?”
商白珩目光霍地跳:“未曾。”
裴鸿神情捉摸不定,似是痛心疾首,又似感慨心疼:“陛下除对微雨偏爱之外,似乎厌恶着切与他有亲缘之人。他对老晋王、生母胡氏以及六个皇子皆是如此。”
“亲情淡薄到这等地步……”商白珩脸色沉,“陛下在厌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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