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再装作看不见、不在意。
晚风灌进议事帐,带来门边宋北溟气息,枯味道在安抚燕熙动荡情思。
燕熙努力压抑着让自己不哭出来
燕熙目光正在汉临漠身上,是以他看到汉临漠眼里渐渐变暖光,看到汉临漠像是松口气般露出欣慰笑,甚至看到汉临漠抬抬手,想抚他发顶。
这样动作于普通师徒之间很寻常,但于他们之间却太亲密。他们师徒之间于感情交流上直十分疏离寡淡,汉临漠信奉棍棒之下出高徒,学武五年里,师徒之间最近接触就是过招和燕熙挨罚被揍。
燕熙想:可就这样个严苛到没什人情味师父,却把三万汉家军家底给,还替处理好三万踏雪军事。
燕熙缓缓地垂头,额头轻轻磕在汉临漠膝头上,他心中百感交集,面觉得自己何德何能,面觉得自己无以为报。
与此同时,燕熙还感受到宋北溟投在他身上热切目光,燕熙用力地闭上眼睛。
败下阵来,他直想不明白为何天玺帝偏爱这个小儿子到这种地步。
可在此时,他面对这双眼睛好像懂些许。这双眼睛那清澈又那深情,燕熙这样望着人说话,像是把真心都剖开来给你看。
汉临漠无法拒绝自己小徒弟,他苦涩地说:“微雨,想个名字吧。”
这没头没脑话,叫燕熙时没听明白,燕熙不解地问:“什?”
宋北溟明白内情,立即知道汉临漠已经答应。
他来到这本书,第次深切地感到惭愧。
他之前直在回避这种情绪,像是很超脱。
裴太傅多年暗中相助,商白珩对他不计回报地教导,周慈多年诊护,文斓对他交心托命,那些叫不出名字执灯者守护,还有燕煦,还有各位同僚和伙伴,还有很多人,还有宋北溟……
宋北溟。
燕熙欠好多情。
他心中畅快,面上还得顾及汉临漠感受,不能太得意忘形,正色说:“微雨,新军要起个新旗号。它不叫汉家军,不叫踏雪军,也不叫西境守卫军,这只军队不属于西境,他是只东宫护卫军,他只属于你。”
说到这里,他稍顿下,竟是情切难已,略沉声说:“微雨,它建军之日起,东南西北,你如臂使指。”-
这是天大事,相当于储君拥兵,从此储君有自己刀,不再有人敢随意对东宫指手划脚,靖都和天玺帝都得重新掂量储君份量。
燕熙将更加自由,不必精于算计达到平衡,指哪打哪,打破那些阻碍他平衡。
跪在地上燕熙下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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