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演僵在当场,他如同霎时经上天入地,巨大心潮起伏叫他时竟哽住。
他其实心中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强撑体面都是假把式,轻轻推,就会丢盔弃甲。他温演已经穷途末路,燕熙是他最后指望
温演冷汗铺下来。
然而接下来燕熙话,却叫温演错愕。
温演听燕熙说:“商次辅和太子妃都向本官力荐温先生,本官瞧温先生路随行,也是想留下。只是你有罪在身,堂前用不得你,正巧堂后缺人手,温先生若是不介意,可以先瞧瞧有什能做。若是做合意,便留下;若是不合意,也不必勉强。”
温先生?
温演下愣住。
来总督大人任何受用表示,而是听里头继续道:“你直在京为官,由七品官升至正二品尚书,再到入阁,路考评皆是优秀,便是没有韩家相助头几年,在翰林院做也是有口皆碑。是个能干事人。”
听到这里,温演敏锐地听出几分不同寻常意味来。燕熙显然是将他底细查遍,这本也在情理之中,谁家用人前都要细查遍。
叫温演意外是,尊贵太子殿下,竟是连他十几年前卷子都读,且对他经历信手拈来,叫他又惊又喜又畏。
温演大气也不敢喘地回话:“罪民不敢当,不敢当。”
里头燕熙接着说:“你本家还剩下对兄嫂,韩家人里除犯刑律下狱,身上清白律充边。本官着人在两边都照顾着。”
他冷汗还挂在额角,纸白脸色转而通红。
多年官场尔虞诈叫他万事都往功利想,却独独忘记,商白珩和淳于南嫣出面举荐或许只是基于惜才,而燕熙肯用他也只是知人善任。
他被阴谋诡计蒙眼,却瞧不清正大光明路子。
他何其可悲。
温演时羞愧万分,恨不得磕头十万请罪,正要动作间又听里头燕熙说:“本官听说温先生妻室韩氏管家得,经营铺子也是把好手,把你妻儿也接来,为着替本官办事,还叫你家人分开,本官于心不忍。”
温演愣,这回听出些不对劲来。
燕熙甚至把他本家查,还派人去“照顾”!
温演心中猛地紧,股凉气爬上他脊梁骨,他在官场多年,以他经验,用家人安危拿捏人是常有。由此观之,燕熙所说“照顾”是什意思,不言而喻。
想通此节,时间,他那些清高和自负都显得不切实际,他已经被层层叠叠网束住。
他想到燕熙短短不到年,便整垮四姓,想必是城府极深,手段毒辣,是他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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