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倒没想过隐瞒自己会骑马之事。
毕竟装穷已经颇多麻烦,再装文弱又要添得诸事不便。
他径直朝着白马而去。
走到近前,只见那马通体乌黑犹如黑缎子样,唯有
燕熙随着对方指方向,看到巷子口名侍卫牵匹黑马等在那里,再往过还停着辆绿呢马车。
燕熙不太想领宋北溟情,盯那绣宋轿帘眼,咬牙切齿地说:“替谢过你家小王爷,下官既用不起北原骏马也没资格用官车,还是自己赶路罢。”
宋北溟懒洋洋声音隔着轿帘传来:“宣大人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北原马是寻常人连买都买不得。只是,宣大人还要明白,早朝有纠察御史监督记录出勤,以宣大人正六品那点品阶,怕是受不住纠察御史多少次参劾降职。”
燕熙气不打处来,心中腹诽——若迟到,还不是都因为你。
以寻常人脚程赶去,势必是要迟到。他其实自己跑,也不比骑马慢,可能还赶得及。
时严格,流程庄重,京官寅时初就要佩带牙牌在午门外等候卯时到来。
燕熙今日睡过,此时已是寅时初。
他仓促地扫眼,顾不上多作检查,快速穿朝服,边跑边咬着牙牌飞奔出院子。
打开院门,脚跨出去,却倏地止住步子,抬手捏住牙牌。
巷子前头停着辆银顶黄盖红帏蓝锦马车,这等郡王以上车轿规制出现在皇宫以外地方,不必去分辨锦纬上绣宋字,谁都能猜知坐在车里是靖都里唯异姓王。
只是若是他步行反而比宋北溟马车还要更早到达午门,便要说不清;可是,骑宋北溟马,平白受那点恩惠,在宋北溟面前无端又矮半截。
燕熙不乐意,同时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妥-
紫鸢盈盈堆笑,细声劝说:“宣大人,借马借车都不过是举手之劳,您莫要在意。急事从权,赶路要紧。”
识时务者为俊杰,燕熙没打算矫情,面无表情地道谢:“那便谢过小王爷慷慨相助。”
紫鸢引着燕熙往前头去,低声解释:“北原马烈,若是骑不惯,坐马车也行。只是马车不如马快,怕是更要晚。”
昨夜宋北溟没有动静,燕熙原以为这臭流氓好歹还顾忌名声。
今日观对方竟然大刺刺地摆驾此处,显然是根本不打算掩饰堂堂郡王来滋扰个小官无耻行径。
燕熙都要被气笑。
他连行礼都懒得做,径直从马车旁走过去。
紫鸢婷婷袅袅走近,对燕熙行礼说:“宣大人,眼看就要误早朝时辰,家小王爷替您备马和马车,您看选哪样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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